日落时分,当铁游终于回到海边工地时,李高登已经消失了,狗链垂在墙上,旁边丢了一串钥匙,是刀疤随身带在身上的。
刀疤被人开膛破肚的尸体,直直地躺在席子上,下身Yinjing被捣烂成了rou团一般的碎rou,肠子和血ye流了一地,凝固氧化发黑,一群苍蝇在叮着死尸飞舞。
在嗡嗡乱叫的苍蝇旁,铁游将打包的牛排和饮料放在桌子上,皱起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刀疤尸体,他问身边的几个民工:“怎么回事?”
一个年轻民工擦着眼泪,哽咽着说:“张哥说要找点乐子,然后就……”
铁游打断了他,“小少爷呢?”
“他杀了张哥就跑了,咱们在工地找不到……”
话还没说完,铁游一巴掌就呼上了他的嘴,他眼睛发红,像一只怒气冲冲的野兽,怒声吼道:“工地找不到就不会去外面找?他能躲在工地让你抓?”
外面停着一辆面包车,铁游和七八个人上车,沿着海岸线旁的沙土路寻找李高登。海岸远处可以看到一个小渔村,铁游可以肯定,李高登不认识路,绝对是先去找人了。
他受着伤,跑不远。
不出铁游所料,车在荒无人烟的海边开了差不多半小时,就发现了李高登的身影。他几乎耗尽了力气,听到汽车的声音,又着急走了几步,之后奄奄一息地倒在沙土路旁的灌木丛里。
铁游走下车,看到他随意套在身上的黑色T恤被灌木刮破,赤裸的脚上也都是伤口,血顺着大腿根部流下,沾满了雪白的肌肤。李高登见铁游来了,不停地爬着远离他,从背后拿出一条锋利的钢筋。
“别过来!”李高登流着眼泪,高声喊道,“我杀了你!”
在铁游这只发怒的野兽面前,他像一只负隅顽抗的鹿。
铁游没把这只鹿当回事,一跃而上,拽住了他的胳膊,要将他拖回面包车。
“滚开!我杀了你!”李高登情绪无比激动,重复着那些话,铁游一下没抓他的手,肩膀猛地传来一阵被刺穿的剧痛。
转头一看,那根钢筋,生生被李高登插入了他的左肩,鲜血喷涌而出。李高登看着那些血,疯癫一般大笑起来,疯笑着说:“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啊,我等你来杀我,有本事就杀啊。”
铁游一咬牙,将插在肩膀上的钢筋拉出,当即又给了疯癫的李高登一巴掌,打得他耳朵都嗡嗡耳鸣了起来,和同行的民工将他绑回了工地。
李高登本以为要挨一顿打骂,甚至被铁游一刀捅死,可是铁游只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他打来一木桶的热水,将满身伤口的李高登扔了进去。
水里有些药的苦涩味,李高登想要起身跑出去,又被铁游一把按住,两人厮打着,溅出许多水花到水泥地上。拧不过他,李高登干脆呸的一声吐出口水,正好吐在铁牛的眼睛上。
铁游擦了擦眼睛的唾沫,指着他鼻子骂:“身上都是sao鸡巴的味道,好好给我都洗掉。”
紧接着他拿着浴巾往李高登身上擦去,被他擦得痛了,李高登转过头,瞪着他的眼睛说:“装什么,不就是你让他来羞辱我?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话音未落,李高登的脖子被铁牛用胳膊锁住,透不够气时,头又被按下了水。李高登在呛了好几口水,肺部的空气消耗殆尽,只能手脚随意挥舞挣扎着,头却被按着抬不起来。
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李高登再度尝到了濒死的滋味。他并不想死,可是总被眼前的人不停地拖着,直至将他拖入死亡的边缘。
当他快失去意识时,突然又被铁游一把拽住头发扯上了水面,扯到了生的世界。铁游拿来一条干巴巴的浴巾,包裹着李高登出浴离开了木桶。
浴巾跟钢丝一样干硬,刺痛了李高登的肌肤,他被铁游带到另一个房间的木板床上,相同的狗链再次套上了脖子。
“我杀了你兄弟,你都不生气吗?”李高登嘲讽似的说,他在试探,试探自己在铁游心里的位置。
但是铁游似乎真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低头掰开李高登的双腿,下身红肿的后xue一览无余。在经历了毫无怜惜的摧残后,唐棠修补好的肛肠裂开了些许,一小撮红色的肠rou脱在外面。铁游一边将肛肠栓剂塞入了肠道,一边淡淡地说:“死了就死了,反正手脚不干净,他死了,别人能多分点钱。”
在他弄着栓剂时,李高登环视起了这个小房间,这个毛胚烂尾房间,被人半装修了一点,显得较为整洁。接着,他看到一张木桌摆在防盗窗前,木桌上放着一个白色塑料带,从袋子传来阵阵牛排的香味。塑料袋边有几张照片被个黑色本子压着,隐隐约约露出件黑色西服。照片似乎很眼熟,李高登的注意力完全被照片吸引,费力爬起了身,正好看到了照片中的自己,不由愣住了。
那是几年前,他和班上同学组队参加国际大学生建筑设计竞赛,五人的团队,一路过关斩将拿到了二等奖。五个年轻的学生捧着奖杯,在会场外满面春风,被相机拍下来放到了官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