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放缓,连带房地产市场陷入疲软,浪chao不断在往后退去,裸泳者搁浅于岸上。靠着资金快速周转而发展的万洲地产,也遇到了瓶颈,每天都有大片员工被降薪甚至被裁员离开公司。
记者蹲点拍下一个灰头土脸、满脸疲倦的男人拿着纸箱走出写字楼的照片,恰好一片乌云经过,遮住了万洲写字楼的金色狮子logo,几天后他发出了报道:《李高琪跑了!万洲雄狮黯淡难振雄风,明斯基时刻的倒计时?》这篇报道分析了万洲的投资转移和财务情况,不仅万洲,他甚至统计了整个行业公司倒闭、裁员降薪等负面消息,最终得出了结论:不仅行业巨头经营不佳,整个地产行业低迷即将敲响大衰退的明斯基时刻。
这篇报道一发,当即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些人坐不住开始抛售跑路,地产的股价也在不断下跌。办公室中,那张印着黯淡雄狮的财经报被随意丢在桌上,李高琪看着电脑上的满屏绿色下跌,深深拧起了眉头。手机震动了几下,李高琪看是林轲打来的,不假思索按断了电话。电话虽然断了,但他很快便收到林轲的短信:哥,最近压力很大吧,好久没见你,准备了新道具跟主人约会(??ω??),理一下我嘛。
他仅仅看了一眼就划掉了,接着面向电脑屏幕思索了许久,决定重启亚洲湾港口的运输物流的旧项目,借机激活水利、道路等基建项目和酒店旅游多项产业。借母亲的名头转移资产投资到海外只是暂避风险,更重要的是给万洲找新突破口输血。
而重启港口的第一步,是联系上头的人。
那些最私密的号码都存在父亲的电脑和手机中,李高琪扫了一圈电脑没找到,又给手机充了电开机。正当他将电话簿拷贝到电脑中时,忽然发现手机中的两个没有名字的未接来电,地区归属显示的是一个偏僻的西北省份。
父亲已经去世,所有的关系都转到新任董事长身上,按理说不会有人再打这个号码了。李高琪凝视着那行数字,心底生出一股奇怪的直觉,便将电话打了回去,对面传来一个女孩稚嫩的声音。
李高琪试探着问:“不好意思,请问你之前打我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嘈杂声,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娃打错了,你是哪个啊?”
“我看到手机有未接来电,怕有事就打了回来。”李高琪转过靠椅,远眺起了落地窗外高楼大厦边的外滩江景,浑浊的江水上轮船穿梭着来来往往,每时每刻都翻涌起大船掀起的白色水波。
“别误会,我就是问一下,很少有人能打到这个电话,其实我是万洲的西北区域总裁,最近不太景气,我想问几件事,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说。”
那个女人突然变得很热情,客气得近乎讨好,“总裁您好,哎呀,电话也许是我家男的打的,他是个包工程的,今天不在,有啥事您和我说。”
“之前那个电话是一个年轻男人打的吗?或许你们曾经碰到过一个长得好看、文化也很高的男人?他的眼睛大大的,英语说得好,老是一副很骄傲的样子。对了,他姓李。”
“不知道姓啥,是不是哈佛来着?”
一听到哈佛两个字,李高琪先是僵硬地错愕了片刻,而后脸上立即止不住地露出笑容,他又跟那个女人聊了几句,了解了一些信息。放下电话后,办公室洋溢起了他肆无忌惮的大笑声音,但他马上收起了笑容,盘算起了下一步的计划。现在不是开心的时候,李高琪知道萧邺辰也在找人。
“有趣,真是有趣,还没人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浑水摸鱼,该怎么办呢?”李高琪从抽屉里拿出另一台手机,打出电话说,“我想杀一个人。”
那头的男声厚重有力,夹杂着子弹上膛的咔咔声,“什么时候?”
“现在。”
“这么快?我得准备……”
李高琪微笑着说:“不必准备,只是个虫子,死了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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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黄土高坡,秋风一呼呼吹过温度就下降几度,风声送来了冬季。铁游说高坡上的冬天,雪下得很大,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几乎能封山,到时候他们俩出去打雪仗,可好玩了。
旅游村的初步方案前几天刚提交上去,李高登在桌边开始画村庄的整体地形图,一边做旅游村布置的细致规划,一边表面附和着铁游说喜欢打雪仗,平静外表下的心却很着急。在山里拖不得,他明白一旦风雪封山,就算萧邺辰真的看到这个方案,也只能等到明年雪化,他才能带人进山。
他们的房子装修进入了收尾期,通段时间风就能住进去。铁游吃过馍馍后就出去了,继续弄着庭院的装饰工程。
铁游走后不久,玲花从窑洞门口探头走进来,她见铁游的房子好看,也害羞地说想要一套图纸,等友栋回来就盖。李高登答应了她,根据之前测量的地形,稍微改了改参数,打出图纸交给了玲花。
“铁牛哥建个房子,两个月就好了,等友栋回来了,也跟铁牛哥一样快吧,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