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明刚坐上车时根本顾不上调戏赵鹤鸣，一打开手机，他就被老师和同学的信息轰得眼睛疼。
跟老师告他艳状的那位朋友给他发信息：“兄弟去哪耍了，杨导联系不到你都快跳脚了。”
陆霜明赶紧翻杨导给他发的信息， 老头先是发了一个胖子躲在芭蕉叶后面贼笑的图片，上面飘着几个丑陋的大字：朋友你好，偷偷看你一眼。
见他过了两个小时还没回，他气急败坏地问：“你又去哪儿了！”
陆霜明赶紧回复：“对不起老师，我刚刚去看电影了，您原谅我吧，马上回来给您做牛做马[扯袖子][扯袖子]”
“周三就是校园开放日了，到时候国内最前沿的企业都会来招标。咱们比Q大早一天，你要抓住机会，有什么心仪的企业吗？”
陆霜明想都没想：“谢谢老师提醒，我挺想去启东科技的，听说他们在开发一个，根据用户偏好的文风生成推送的程序。”
杨导有些惊讶：“这次有这个项目，但我记得你对语言类的东西不感兴趣啊？”
陆霜明是对语言类项目不感兴趣，高中的语文课全用来睡觉了。但从今天起，他得开始为以后做打算。
星期三吃完午饭，他就拿着自己的简历在启东的位置前排队，负责招人的中年男人看了看他的简历，又打量了他一眼：“小伙子挺Jing神的，履历也很优秀，可是你刚大二，恐怕没那么多时间来做项目吧。”
陆霜明调出自己的教务网选课记录给他看：“谢谢您的夸奖，可我已经修完主体课程了，只剩几门公选。我时间很充裕，这您不用担心。”
对方又翻了翻他的简历，时不时转一下笔，显得有些为难：“可是我看你以前发表的论文和课题没有文学语言类的研究啊，大多数理科生对文字都不太敏感。”
这话陆霜明就不太爱听了，这年头技术岗的都要会yin诗作对了吗？公司肯定有专业的语言学顾问啊……
陆霜明耐心地向他解释道：“我明白您的顾虑，我的确对这方面涉猎不深，但我可以很快学会基本理论和常识。我以前也没接触过医学，但我大一下的医疗器械项目上手很快的。”
中年男人看着他的脸，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消息，有些犹豫地说：“我承认你的学习能力很强，但我们工作节奏很快，下星期就要进组，恐怕没有时间让你现学语言学的知识了。其实……你可以考虑一下去我们旗下的传媒公司，你的外形条件挺合适的。”
对方摆明了不想要他，陆霜明也不再纠缠，利落地拿起自己的简历：“谢谢您的抬爱，比起当提线木偶我还是当个秃头吧。”
陆霜明在专业领域从没遭遇过这样的拒绝，蹲在一棵银杏树下向赵鹤鸣撒娇：“小鹤小鹤，你在干嘛呀？”
赵鹤鸣过了十分钟才回他：“我们院今天提供免费法律援助，我在值班。”
法学院离计院非常远，陆霜明一边往那边走一边回道：“我去找你。我今天好委屈，我竟然被启东的项目拒了，负责人还建议我去他们公司当小偶像。他们这不是买椟还珠吗，肤浅！”
赵鹤鸣幸灾乐祸地回他：“人家说的挺对啊，趁还有几分颜色早点转业吧。”
“那不行，过几年我人老珠黄了谁养我啊。”
赵鹤鸣这边来了一个女生omega，他让小姑娘坐下，拿了张空白的咨询表开始记录。
“不跟你废话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回见。” 赵鹤鸣无情地结束了对话。
对面的女生年纪不大，打扮得青涩又用力，脸上的紧张更是无所遁形。“您好，我是S大的学生，我怕被学校的人知道，所以才想来A大试试。”
赵鹤鸣冲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微笑：“我们会对您的信息保密的，请不要紧张，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呢？”
对方用力地绞着T恤的衣角：“就是，我和男朋友谈了半年，我是Omega，他是alpha，不小心就标记了，然后我就怀孕了。他们家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但我不想打胎，我就想问问，如果孩子生下来，我能向法院提出共同抚养吗？”
赵鹤鸣放下笔问她：“标记是自愿的吗？还是带有强迫性质的。”女生红着脸点了点头：“算……是自愿的吧，当时不懂事。”
“等孩子生下来做完亲子证明才能向法院提出诉讼。法院会根据对方的经济条件判定抚养费的数额。如果男孩家有人脉有关系，可以通过财产转移的方式，让自己只按照市最低工资标准支付抚养费，大概一个月1600星元。”
女孩的Jing致漂亮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爸爸好像是当官的，多大的不知道……”
对方只要是联盟总部的官，那不管她告到哪去都拿不到钱。赵鹤鸣有些惋惜地看向她：“我还是建议你打掉这个孩子，你这么年轻，不要和他们再有过多牵扯。如果你执意要生，我还是建议你和他们私下协商。支付一笔抚养费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他这么一说，女孩的眼泪像崩断了的珠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