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鸣一向是高傲的,他永远带着上层人的优越感和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真。除了在床上,陆霜明从未见过他失控的样子,今天他才知道,原来赵鹤鸣也是会哭的。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他无法感同身受赵鹤鸣的恐惧,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安慰。“别怕,还有我在,”他紧紧搂住赵鹤鸣,不停亲吻他的发心,“就算是omega,你也是赵家的独子,并不是任人宰割的鱼rou。帝国高官里未婚从政的omega也不是没有,只要我们手上有筹码,就没人可以欺负你。”
赵鹤鸣还在发抖:“赵瑜绝对会把我推出去的,或许是哪个脑满肠肥的内阁大臣,或许是哪个游手好闲的年轻种马。我讨厌alpha,我不想被标记,我不想生孩子,我只想做我自己。”
陆霜明叹了口气,把他从怀里捞出来:“哦,你讨厌alpha还黏着我干什么,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赵瑜喜当爹的事还捏在你手里,他不敢强迫你嫁人。”
赵鹤鸣的关注点却在陆霜明要把他扔出去这句话上,他慌张地靠过来:“你敢,你睡了我就要负责。”
陆霜明架着赵鹤鸣的胳膊窝,像举小孩一样把他举起来:“嘿你个无赖,究竟是我睡你还是你睡我啊,我记得你可比我享受。”
赵鹤鸣在他手里挣个不停,眼泪涟涟地说:“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怎么又说这些。”
真是冤枉,又不是他先提的,陆霜明立起眉毛训他:“你这个状态还说什么正经事,先睡一觉我们再商量好吗?”
赵鹤鸣用那双哭红的眼睛看着他:“我睡不着,我要你陪我。”
这么爱撒娇,别人的确照顾不好他。陆霜明无奈地擦了擦他的眼泪:“没问题,我抱你睡好不好?”
赵鹤鸣带着哭腔嗯了一声,嗯得陆霜明下身一硬,在心里痛骂信息素害人。赵鹤鸣爬上床窝进他身侧,拽过他的胳膊放在自己腰间:“不许走,去和付铮请假。”“好好好,都听你的。”
第二天清晨陆霜明一睁开眼睛发现怀里已经空了,发麻的右臂还残留着赵鹤鸣的香味,人却不知道去哪了。
他去问病房的护士,被告知赵鹤鸣一大早就去楼下做笔录了。陆霜明暗骂他没良心,下楼敲了敲贵宾接待室的门。
“请进。”是赵鹤鸣的声音。他挺拔地坐在方桌的正座上,抬眼淡淡扫了他一眼:“自己人,不用回避。”
陆霜明找了个空位坐下来,被打断的警员继续说道:“经过我们的调查,付嵘的助理买通了普希事务所管人事的陈希,您负责接待的顾客信息都由陈希保管。”
赵鹤鸣脸上没什么表情:“我知道了,矿工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一共46人全部被控制在市公安处,曹顺德、刘勇、包擎三位主犯已被关押,李昌抢救无效死亡,请问死亡人员该如何处理?”
赵鹤鸣看了陆霜明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李昌联合曹顺德绑架律师,分赃不均发生冲突,被对方失手杀害。证据做的漂亮点,枪的事知道该怎么处理吧。”
警员不停地点头:“知道知道,就说验尸发现是利器扎中了心脏。”
赵鹤鸣露出一个公式化的笑,站起来挽了挽袖口:“感谢各位配合,这件事办的干净利落,明年的新枪就不用去议会求爷爷告nainai了,我从军研部给各位拿点好用的新玩意。”
散会后接待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赵鹤鸣抬眸扫了一眼乖如鹌鹑的陆霜明:“早上好,有事吗这么着急?”
陆霜明笑着走到他身边,拿起他桌上的资料看了看:“早上好,我能有什么事,我是怕你有事。”
“我昨天激素失调,很多话说的不得体,你听过就忘了吧。”又变回了那副拔屌无情的臭德行。陆霜明偏不吃他这套,双手搂过他的腰把他挤到墙角:“还真把我当按摩棒了?睡了我就要负责,这句话我原样奉还。”
赵鹤鸣别过了头,长睫低垂:“昨天是我太任性了,你没义务听我那些废话,我向你道歉。”
陆霜明抬起膝盖顶了顶他两腿中间:“没义务,你是想说没权利吧?发泄完了就想让我乖乖闭嘴,想得美。”
赵鹤鸣平静地盯着他,昨天的脆弱像是一场错觉:“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特殊时期的情绪不要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陆霜明嗤笑了一声:“你也学会又当又立这套了?难受的时候求着我抱,情绪平复了就一脚踢开,你真当我是狗啊。”
赵鹤鸣回想起昨天的失态觉得难堪极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和陆霜明是平等的,他们有一致的目标,相互利用又相互支撑。可昨天猝不及防的软弱,让他觉得他们的关系在失衡,他不能忍受自己在陆霜明面前那么软弱。
陆霜明捏住了他的脸,眼神有些凶:“我问你话呢赵鹤鸣,你要是觉得我越界了,我以后就再也不哄你,如果你更喜欢冷冰冰的同事关系,那我们以后就公事公办。”
赵鹤鸣一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被他看得双腿发软,他吃力地吐着字:“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