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明搂住他的腰,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赵鹤鸣被他亲得有些痒,故作嫌弃地推开他:“好了别闹了,再多呆他们会起疑。你坐下,我给你画个挨打妆。”
赵鹤鸣从卫兵手里接过刷子和一小盘青青紫紫的眼影,画画一样在陆霜明脸上涂抹起来。陆霜明坐在石凳上,单手撑颐看着他。
赵鹤鸣专心致志地在他鼻梁上添红,被他看得不太自在:“闭眼。”陆霜明反而往前凑了凑:“咱俩可正在偷情哎,一眼抵万金。”
赵鹤鸣敲掉刷子上的余粉,瞪了他一眼:“嘴也闭上。我警告你,最近不要跟在首相身边到处跑了。高特局和警署在暗查付家的各处资产,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冲突。你可别节外生枝给我添乱。”
陆霜明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声:“别总教训我,你呢?虚成这样还出来搞事。”赵鹤鸣不满地挑起眉:“我虚?之前买补肾丸的又不是我。”
“做个人吧赵鹤鸣,明明是你发情期太粘人好吗!三分钟都没歇够就嗷呜嗷呜缠过来,你当我是永动鸡啊?”
赵鹤鸣云淡风轻地咳了两声转移话题:“总之,我已经想到全身而退的办法了,只要再等一等,我们就能……”
“夫人,时间差不多了。”
赵鹤鸣叹了口气,把化妆品还给卫兵,抬起陆霜明的下巴打量了一番:“挺逼真的,滚吧小混球。”
看着陆霜明一瘸一拐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里,赵鹤鸣回过头对卫兵说:“直接回赵宅。”
初夏的北山园蓊绿欲滴,赵鹤鸣被太阳晒得微微眯起眼睛。不远处赵鹤归坐在阳伞下画画,一看见他便提着裙子飞过来:“等你好久啦!我一个人和爸爸在家真的很无聊,阿翎陪我一起画画!”
付铮在西郊基地出现后,赵鹤鸣只能把赵鹤归接回北山园。赵瑜现在多少对赵鹤鸣有所忌惮,再也没当着女儿的面说过混账话。
“你慢点跑!”赵鹤鸣无奈地扶住急刹车的她,拿起桌上的画认真看了看:“你的工笔画越来越好了,我明天帮你订一个画框吧,姐想要什么颜色的?”
“象牙白的就行!”
赵鹤鸣笑了笑:“好,晚上我们一起选,但现在我还有点事要和爸爸聊……”赵鹤归见他像小时候一样委屈地嘟起嘴,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那你去吧,要小心哦,不要惹他生气。”
赵鹤鸣被仆人推进内堂时,赵瑜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大热天的就别出去了,好不容易才捡回条小命。”
赵鹤鸣接过仆人手中的茶壶,微微倾身,将茶水倒进杯中:“今天齐相让我替他出面,我也不好拒绝。”
赵瑜张口欲言,却被他的茶水堵了回去。“爸,喝点茶解解暑。前几天听阿姨说您晕倒了?年纪大了要多注意,赵家总得有人撑着。”
赵瑜狐疑地打量他:“你什么时候转性想当大孝子了?”
赵鹤鸣面无表情地用茶匙搅拌着茶水:“您也不用这样讽刺我,人在鬼门关跑一趟很多东西都会看开,以前那些事我已经放下了,人还是要多为以后打算。”
赵瑜半信半疑地抿了一口茶,露出一个戏谑的笑:“外面认的野爹靠不住,吃了亏只能回来求亲爹了?”
赵鹤鸣唇线紧抿,强压着怒气:“确实,我之前想要的太多,想让赵家重新跻身名流,想让那些背地里奚落我们的人知道,赵世清的子孙不是孬种。可谁知道齐凛那么短命,我所有的筹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赵瑜晃晃悠悠地开了一瓶酒:“都什么年代了,你还真傻乎乎当小寡妇啊?齐诚冽年轻的时候冻过Jing子。你用他的Jing子做个试管婴儿,说成齐凛的不就行了。只要有孩子,齐诚冽以后肯定放心仰仗你。”
赵鹤鸣一开始还没听明白,逐字把那些话咀嚼了一遍,觉得身上的血都凉透了:“您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赵瑜轻嗤了一声:“少见多怪,其实也不用这么麻烦,齐诚冽老当益壮,没准他也挺喜欢你的。”
漫长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洇荡开,赵鹤鸣僵硬地提起嘴角:“或许吧。孩子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这样也生不了。咱们还是要想一些切实的办法,先解决当下的问题。付启和齐诚冽现在打成这样,我可不想在中间当炮灰。”
赵瑜眼神迷离地靠在沙发背上:“别找我,我什么也帮不了你。我现在也比你好不到哪去,前几天检查结果出来了,医院说我得了腺体综合症,喊我去住院呢。我又不像那些老色鬼一样,看见漂亮omega就上,怎么他妈得了这种病。”
赵鹤鸣看了一眼茶壶盖上泛红的深渍,勉强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是那个多标记者腺体衰竭症么?不应该啊……”
赵瑜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赵鹤鸣皱了皱眉,似乎在艰难地思索对策:“这病现在也不是不能治,之前那个教育司长卫擎不就帮他儿子拿到解药了么?”
“他那点药还是从鹰盟弄来的,现在也没查出来和他接头的人是谁,早没处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