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此时的郁尧如同紧绷的弦,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一点点的压迫都可能让他断掉,他无法接受从凤离口中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凤离冷眼看着他失控,掰开他死死攥着的手,指甲深深掐进了手心,白嫩的掌心留了几个红红的印子,腕上的伤口也因为过于用力的挣扎,微微沁了血出来。
她轻叹了口气,从格子里翻出药瓶,温柔地敷在他的指甲印上,又拆开了纱布,给他腕上的伤口换药,做着最温柔的动作,说着最无情的话。
“我喜欢容华。”
“我喜欢了他很多年。”
“这么多年我从未忘记过他。”
“如果不是皇姐,他嫁的人会是我。”
她面无表情地说着冷冰冰的话,每一个字都似一把尖锐的刀,狠狠扎在郁尧的心上,没有伤痕,没有流血,无声无息地致他于死地,疼得他死去活来,每说完一句,郁尧的脸色就更加惨白,几乎没有了血色。
“我……”
郁尧挣扎着扑了过去,用嘴堵住了她的冷言冷语,如同囚笼中忍到极致的困兽,猛地反扑,狠狠咬在她的唇上。
他是真的被逼急了,咬的很用力,一下子就破了皮,浓郁的血腥味瞬间就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他紧紧闭着眼,绝望地无声流泪,脆弱无助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
凤离皱眉,垂下的眼眸中,汹涌波动的情绪是怜惜,还有内疚,她不知道原来郁尧对自己这般缺乏安全感。
她安静了下来,轿子里的气氛有些奇怪。
郁尧维持那个动作半天没动,凤离一直用手扶着他的腰。
他见她始终无动于衷,心一点点凉了下去,他到底是比不过君后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他不过在她生命中出现了短短的时日,怎么敌得过十多年的陪伴呢?
单相思到底还是单相思。
他慢慢退开,还在抽噎着,一时之间停不下来,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捡起碎成一片一片的千疮百孔的心,呆呆地跪坐在原地,低着头,浑身溢出悲伤。
他吸了吸鼻子,抬手擦了擦眼泪,也不看向凤离,只是低着头,声音都仍是颤抖的,强装镇定地说道,“没事的妻主,我不介意了,我不在乎你还喜欢他,只要你心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那就足够了。”
他的声音很轻,与其说是在对凤离说,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在劝自己接受这一切。
他抬起头,忍住没哭,但这对他来说太难了,他用力地眨了眨眼,眼泪汪汪地冲凤离笑了笑,“刚才是我太任性了,妻主,是我不懂事,你不要生我的气,郁尧下次不会了。”
“呵……”凤离忽然笑了,扶了扶额角,长叹了口气,颇有几分抱怨的意思,一脸无奈地说道,“冷静下来了?你们男孩子可真是难哄,这脸变得比那六月的天儿还快,一会哭,一会笑的。”
郁尧咬着唇不说话。
她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蛋,笑得无法自拔,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无奈地摇了摇头,像是哄小孩似的,语气温温柔柔的,满是浓浓的宠溺意味,挑了挑眉道,“郁尧,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跟你说的就是方才那些话?”
郁尧抽抽噎噎的,打了个哭嗝,眨了眨眼,使眼前的视线变得清晰了些,疑惑地看着她,心头忽然有些紧张,瓮声瓮气地问道,“难、难道不是吗?”
凤离哭笑不得,屈指在他额头上敲了敲,明明很生气,又舍不得用力地欺负他,只是佯装狠戾地敲打了下,可郁尧还是小声呜咽着,捂住了自己的额头,泪汪汪地看着凤离,脸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像极了没人要的小可怜。
凤离心都化了,伸手与他十指交握,温柔地亲吻他的眼睛,舔弄他酸涩的红眼尾。
跪坐的时间久了,郁尧的身子已经有些受不了了,靠着她的肩膀微微颤抖,凤离很体贴地抱着他换了个姿势,两个人一齐躺在厚厚的毛绒毯子上,凤离一只手撑着身子,虚虚压在郁尧的身上,勾起他的下巴,深情地吮吸着他柔软的唇瓣。
郁尧闭上眼沉浸其中,吃醋归吃醋,但该亲还是要亲,他怎么舍得拒绝温柔的妻主呢?
凤离把人亲软了身子,脸上也染了些血色,她把郁尧散落在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依旧是温柔得让人脸红,今日的凤离几乎用尽了毕生的柔情,她活了这么多年,从未对哪个男人这么有耐心。
她那饱含深情的眸子认认真真地看着郁尧的眼睛,郁尧觉得自己的魂儿都要落入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无底洞了。
“你第一次见到容华我就说过,你若是吃他的醋,实在是没有必要。”凤离挑了挑眉,颇为无奈地说道。
郁尧神情疑惑,眼巴巴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接着说道,“我的确喜欢过容华。”
这话一说完郁尧就紧张了起来,睁大了眼睛,身子都在不自觉颤抖。
“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年少的喜欢,做不得数的,而且,容华从小喜欢的一直都是我皇姐,一心想嫁的也是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