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姿长长地叹了口气,曲起的腿无力地落回床上,被他折腾过这一回,似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下身那处却依旧是热ye潺潺,被他吮了一吮,立时失控般地抽搐起来。
床单早已经shi了。他低着头,看那清ye在珍珠白的丝缎上无声无息地晕染开来,像绽出了一朵只为他一人盛开的花。心里的那头巨兽如同嗅到了香气一般,蠢蠢欲动起来。
他一把搂过她压在身下,就着那高chao绵长的余韵托起了她的tun,用力地挺了挺腰,齐根没了进去。宝姿的两条腿紧紧地绞在他的腿上,在他激烈的动作里溢出一声无比绵长且妩媚的呻yin。
她的发间有一种清悠的香气,柔软的鬓角已经濡shi了,碎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是发了狂,掐住她的腰一气深顶了十数下,直被吮得腰眼发麻,才闷哼一声停了下来。
窗外的鸟都不知飞去了哪里,四下里只是一片寂静,可是仿佛又有几乎微不可闻的chao声,自极远的地方遥遥地传来。他扶起宝姿的头,拿过一只枕头替她垫在脑后,将那柔软的黑发捋了一捋,露出光洁而饱满的额头来。
他素来极爱宝姿那一对明若秋水的眼,今日才发觉原来她的眉生的如此舒展。他只管垂首定定地望着她,要到这一刻才知道,原来那十年的时间是过得如此潦草。
日子不过如山河浩荡一般滚滚向前,等到大梦初醒,才知道岁月竟然从来没有过半分真意。他近来却是闻风亦相悦,每一个念头都有了天长地久的思虑。他唤了她一声:宝姿。
宝姿本是垂着眼睛,听见他的声音,长而密的睫毛抖了一抖,就像蝴蝶纤弱的羽翼,蓦然在他心口划下一道弧线。许是身下那处仍紧紧地含裹着他,她的面容像浸在春色里,有极温柔的暖意。
怎么了?
他俯身搂住她,抱着她侧身躺了下来,才发觉她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两个人面对面地躺在那里,颇有几分寻常且令人心安的闲适,唯有下身那一次又一次的挺动,将彼此的呼吸都搅得如风中烛火般无序而凌乱。
他扣住宝姿的肩膀,将她的长发别在耳后:跟我一起住好不好?你喜欢哪里?
他的声音莫名的安逸,有一种久违的温和与平静。她想起十年前两人初见的那一夜,她虽然不懂得生意上的事,也隐约知道何家与许家似有不睦,自己仿佛不该与他有什么瓜葛。何世庭那时看出她的迟疑,沉默了片刻,也只是说,夜深了,我送你回去,语气温和,一如此时。
她的心里有一种怅然若失的完满,可是依然是甜蜜。兜了这一圈,值不值得都是以后的事,明知这一条长路的尽头是万顷绝壁,可是这一刻的柔情是真的。他在这里,清峻的眼,微笑的唇,胸膛的每一分热度也都是真的。
她微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何世庭望着她的眼睛,磊落分明的眉目间也都是笑意,却用力地一挺腰,深深地嵌进那尽处去。她不由得嗯了一声,不知道血rou也可以如此坚硬,那一处被贲张着充盈填满,更有一种火热,将蚀骨的酥麻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她再开口,声音娇软的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还记不记得南区的那块地?
那是蓉岛南边的一座山,山势并不险峻,更有一侧山脊倾斜入海,倒形成了天然的避风塘。山腰处有极平缓的大片空地。蓉岛南边人烟稀少,这一处风景交通隔绝,唯有顺着登山的小径徒步攀登才能抵达。他们两个人并不曾去过,当年也只是从船上远远地望见而已。
何世庭的眼中目光闪动,揽住她的腰便吻了下来。这一个吻极是温软而悠长,像一杯东洋梅酒,明明只是浅香盈动的甘甜,如绵似蜜,可是饮入喉中,是让人连耳朵都烧得滚烫。他吻了许久,才终于放开她,将她重新揽在怀里。
她伏在他的胸口,听见他在头顶缓缓地说:当然记得。过两天我带你去看。
这间卧室的大床是如今已极少见的旧式雕花木床,四周还虚拢着一层薄薄的床帐,是极浅极淡的烟霞色,随着他每一次挺身的动作,微微地摇曳起来。太阳仿佛升了起来,浅金色的流光无声无息地漏进来,并不刺眼,可她还是眯起了眼睛,抱紧他的腰轻声呢喃道:世庭。
他的下颌抵在她的头顶,愈发搂进了她,仿佛无限爱怜地叹息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瘦?
她觉得好笑,可是心里极暖,只管扬起脸来望着他:不好看吗?
何世庭半撑起身来,在她耳畔低声道:好看。只是你这样瘦......下身那处用力地一撞,她蓦然地叫出声来,他才不疾不徐地接着说道:欺负的时候,总是不好下手。
那一下颇有几分酸痛,可是随后便是绵密细致的快意,直让人腰腿发软,舒服极了。她侧躺在他怀里,一条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心里是静水无声的欢喜,可是依旧只管娇嗔地说道:你几时不好下手来着?我刚才明明说了不要。
何世庭的手顺着她的脚踝一路摩挲上来,灼热的掌心合在她的大腿上,却忽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