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霂在傅家的庇护下,第一次收到了来自父辈赠予的生日礼物——一个健康的男婴。由他十月怀胎、供给养分得以诞生于世的孩子。
桑霂悠悠转醒时,浑身有种莫名的轻松感,即使目之所及依旧是熟悉的床帏,耳畔边隐隐有嬉笑的声音,略显聒躁。
忽然间,厚重床帐外的男人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用两根手指挑开布料,露出一丝缝隙,天光暖和得像一泓发亮的水,恰好落在桑霂的眼睑处。
桑霂闭了闭眼,紧接着朦胧天光铺天盖地地落在他身上。傅懿行坐在床头把桑霂扶起来,一只手臂环住桑霂的腰肢,让他头颅正好能倚在自己的颈窝上,使桑霂所赖以存活的空气里充斥着年长男性须后水的味道。
傅懿行道:“要看看孩子吗?”
桑霂忙不迭地点头,傅修竹见了就抱着婴儿走到床边,另外两个人也紧随其后。傅听雪从另一边爬上床,凑到桑霂身边,不着痕迹地把人往自己怀里揽了一些。
傅修竹抱着婴儿,紧张地连呼吸都变得轻缓了,但湛亮的黑眼珠一瞬不瞬地落在桑霂的脸上。桑霂习惯了被注视到也不甚在意,只是细细地端详襁褓中的婴儿。
那个孩子爱笑,弯弯的笑眼十足地像清润的月牙儿,他挥舞着rou乎乎的小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最后竟握住了桑霂的一缕乌发。
傅听雪顿时来了兴致,竟和一个初生的婴儿争了起来,他伸手想去抢那缕发丝:“不许乱动,把妈妈都扯痛了。”
桑霂轻轻一笑,按住傅听雪的手腕,他侧脸雪白玉润,有着少年人最鲜嫩幼弱的稚气,他也只是个孩子:“不会,宝宝很乖的。”
桑霂看着面前咧开嘴,笑得开怀的孩子,最终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这个孩子在傅家至少会过得比自己快乐,这样也就足够了。
——
傅懿行他们还没想好孩子的名字,桑霂也不去置喙,就一直“宝宝”的叫着,后来他们起好了名字,桑霂又叫习惯了,总是改不了口,就仍是把这个孩子叫作“宝宝”。
可能是因为自己曾在无意中失去过一个孩子,所以桑霂极其关爱这个孩子,甚至一度忽视了他真正要讨好的对象。而年长者一边渴望桑霂又一边不好意思去抢一个婴儿的母亲,一时积怨已久,整日虎视眈眈,就等孕后痴傻迟钝的小孩自己晕头转向地撞进陷阱里。
一天午后,桑霂怀里还抱着哄孩子的各种小玩具,他午觉刚睡醒,正准备去看看孩子,鬓边被屋内过高的暖气蒸shi了,少许发丝似抽条柳叶般黏在洁白如羊羔鲜nai的脖颈肌理,也怪不得他抱着孩子时,不谙世事的幼子会努力伸长脖颈去舔舐他的肌肤,有时用小手只是握住了母亲的半截指节也要往嘴里放。
桑霂站在婴儿房门前突然听到了男人逗孩子的声音,下意识顿住手脚偷听,“哎呀,宝宝这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呀?那我再去给宝宝找好不好?”
桑霂早就被养成了一副善于付出的懦弱自卑的性子,他低头看了着自己拿的手摇铃、小布偶一类的玩具,害怕自己的孩子不喜欢,焦急的不知道怎么办,虽然他一贯是用这些哄孩子的。
桑霂突然想起了自己的ru环,它坠着一对举世珍稀、色泽鲜红如血的高纯度红钻,但自他开始泌ru后就再也没戴过了,他一时也想不起ru环被收在了哪里,有些颓唐地离开婴儿房,想着等爸爸回家要记得要回来。上楼时陡然看见了调教室,往常紧阖的门现在却大开着,暗红的墙壁与反射着寒光的器具,仿佛是被撑开了野兽交错的利齿和强悍有力的颌骨,露出过分剖白的咽喉,不怀好意的到了极点。
一开始桑霂只是想去把门关上,结果看见了放在台面上的ru环,闪烁着鲜冷的光泽,他一下子被迷了眼,明知不对劲还过去拿。房间里多出了一面开口的墙壁,宛如天堑将空间分割开。桑霂弯下身,从洞口望去,确定ru环就放在另一面的台面上,他又伸手试着抓了一下,够不到,便就下定决心从洞口钻进去。毕竟洞口大小看起来对小孩十分友好。
再然后桑霂就被牢牢夹住了,桑霂还在挣扎着想退出来的时候,他听见了门上锁的声音,紧接着他看见了墙壁上的沟壑,这个墙壁是可折叠的,最终墙壁像一把折扇般合拢,只留下三扇。
傅懿行踱步到桑霂面前,坐在台面上,把ru环握在手里,左腿架在另一条的膝盖上,带着说不出的居高临下意味,一只穿着襟片系带皮鞋的脚抬高,挑起桑霂的下巴:“怎么?几个月前还想扔掉它,现在又想拿回去了?”
桑霂没想到傅懿行会突然翻旧帐,像是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他的呼吸声越发沉重:“爸爸,阿霂错了……”
“那小阿霂告诉爸爸,现在为什么又想要把ru环拿回去?”傅懿行哑声道,简直有种露骨的情色。
桑霂知道自已如果说是为了哄宝宝,父亲就更要勃然大怒,虽然父亲肯定知道真实原因,桑霂犹豫了好一会儿也只敢低声道歉。
傅懿行露出一丝得逞的微笑,眉峰凌厉地斜出入鬓,冷冷道:“小阿霂其实就是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