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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越之前埋藏在度假村内最后一个暗桩起了作用,是个不起眼的小姑娘,染着一头黄发,傍晚时分为陈觅仙送餐时在餐盘下压了一张纸条。
陈觅仙发现字条时手还轻轻颤抖,因为在地牢中安慰那头不知怠足的禽兽弄得手酸,展开后是梁越的笔迹,说明日度假村的军队会例行修整,而明晚南安港会迎来特大暴雨,大约夜间十点借着雨幕他们一队人会潜进度假村解救她离开,字条背面附带一张微型的度假村航拍地图给她以备不时之需,指示她所住的这栋大楼东北处有一片繁茂的树林,号称是度假村的天然氧吧,穿过那片树林及界树再经过一条壕沟就能抵达国道。
陈觅仙将纸条收妥,走至阳台拉开窗帘,今日多云没有下雨,此时灰暗的乌云层层叠叠地挤压在天边,像是为明日到来磅礴的大雨作准备,山雨欲来风满楼。
她细细观察露台外的环境,现在又知道明日军队会例行修整,大楼外的士兵自然不会像平日那般密集巡逻站岗,她心中一动,转身回房将床单剪成条状预备绑成条状届时可以从三楼露台离开。
陈觅仙边裁床单边想,但愿明夜一切顺利,用不上这条逃生绳索。
再说回陆行赫,今日在地牢里任由某种隐秘的情绪泛滥,折腾了陈觅仙一番,虽然比起他往日的恣情算是克制的,但最后迫着她半跪在他面前用一双玉手握着他的,配合上她半浸泪花的眼,很是不愿的表情,别有一番滋味。
他回到指挥部的办公室,秘书长维麒和几名将军迎了上来,有几桩事务亟待他定夺:殿下,内阁因为驻扎军费开支庞大数次催促退兵。
说来内阁那帮老头子真是的,打战花钱是天经地义,现在初得南安港便以大批军队驻扎当地颇费军资为由,急急发函催促退兵,真是短视。
陆行赫已经不是第一次因为军费和内阁成员不虞,坐在老板椅上,闲适地伸直长腿交叠架在办公桌上,他这次失了耐性:去找吴韫,从殿下府的账上出,彻底堵上他们的嘴。
说来,亚国皇室是全球最富有的王室之一,当中以女王陛下陆郑凤而,也就是陆行赫的nainai的财富最甚,甚至还有法令规定,凡亚国首都海亚范围内的江河湖海中所发现的捞起的宝物,包括但不限于陶瓷古董、金银财宝俱属女王陛下所有。
可女王陛下是最富有的王室成员只是面上,最富有的王室成员实则上是眼前的三殿下,他将眼光准又狠决这个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触角涉及各行各业,简直就是财神爷般的人物,但是再有钱,也没有从自己的殿下府从支出军队驻扎南安港军费这一说。
众位将军闻言面面相觑,维麒久待他身边,知晓内情,可是碍于外人在场,不便多说。
一旁的军事幕僚也有要事禀报:殿下,总司令夏侯今日集结大部队已从白艾湾退兵返回季国,而王储梁越那边,连同他贴身护卫队尚滞留在南安港,不知在打什么算盘。
陆行赫猜出梁越滞留南安港的目的,无非是笼络和敲打一下季国在南安港的势力,威吓他们现时谁胜谁负还说不定,若是届时为亚国接管南安港大开方便之门,日后倘若南安港再次生变,重归季国手中,到时一个个以叛国罪定罪清算不迟。
陆行赫也知战事输赢只是初步,后面要南安港彻底拜服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努力,他有信心和有Jing力在有生之年将南安港彻底拢入手中。
心中有人的人往往有个通病,看到某个与某人有关系的地名,思绪会不由自主地牵引到那个人来。
陆行赫不自觉地想起陈觅仙来,她是土生土长的南安港人,他会令这块土地拜服于他,自然也会令她拜服于他。
收集梁越近几日秘密接触的南安港人的名单,我要看看是谁敢公然和亚国和我作对。陆行赫继续说:要季国彻底撤出南安港这块宝地没那么容易,夏侯走了,梁越没那么快走,少不得联络各方势力,更何况他的女人还在这里
陆行赫话音刚落,心思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望向一旁的司令官:明日是不是例行修整?
司令官答是:明日驻扎度假村的军队及殿下的私人护卫队共计一百七十九人例行修整,剩余五十八人留守岗位。
原来梁越打得是这幅算盘。
陆行赫低头呵了一声,此刻台灯的光线笼罩着他眉骨英挺的侧脸,他成竹在胸:看来,明天就能和他碰面了。我还有几笔账要和他算呢!
夜间十点,风声呼号地席卷着度假村内的每一棵树木,刮落无数叶片,天空浓黑的乌云汇聚,天地之间空气沉郁辛辣,即将迎来特大暴雨。
在呼呼的风声里,梁越在草丛里用红外线望远镜察看度假村内的形式,在他身后站着共一排黑色简装的列队,正等候他的命令。
分两队,一队随我去三楼救出觅仙,一队去东南边察看是否有亚国的指挥部,有的话你们知道该怎么处理。放下望远镜的梁越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取出特制的炸弹箱交到袁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