镌刻在心上,从没有哪一瞬间,这般清晰,比用眼睛勾勒时,还要深刻,还要美好。
“湘儿,我会保护你。”
“湘儿,只要是你想要,我都会帮你,但是,你必须先问问你自己,是真心想要那些东西吗?别忘了,没有什么比你自己更重要,记得永远别把自己的生命当棋子、当工具。”
“湘儿,我活着就为了等这一天,等着为你,保驾护航。”
“湘儿,你是独一无二的,你是我的……宝贝,是我最宝贝最珍贵的,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这一辈子,都爱你。”
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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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龙澈然急急冲进那个再熟悉不过的山洞,还未完全缓过气来,便是眼前一黑,撑不住几个踉跄靠上墙壁。
怎么可能?师兄不在这?
望着眼前空荡荡的石室,急火攻心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失望,几乎将龙澈然整个人击垮。
“……澈儿?”
一声试探的轻呼突然传来,龙澈然头晕目眩尚以为是幻觉,却在肩头一热的时候,猛然回过神,抬眼一看,十五岁少年模样,一身青衣虽然凌乱沾了血,那张脸也憔悴不堪,但若不是离墨还能是谁?
“师兄!你果然在这里!”
龙澈然大喜过望,一把握住离墨肩膀,对方立时倒抽一口气,显然是碰到伤处了,“师兄,你伤到哪里了?我身上有带着药……”
摸出来,正是那日脸上被箭头刮伤,风湘陵留给他的药,一直没舍得用,还剩下大半瓶,只这一眼,便是难遣旧忆,悲上心头。
离墨看着他样子,已经有了猜测,遂转了目光,看似随意问,“澈儿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非我藏得不够好,看来得换个地方才行了。”
龙澈然没再犹豫,将药瓶塞给他,“小时候我贪玩受了伤不敢回去见师父,咱们兄弟不就是来这里躲上几日的?还从来没被人发现过呢。而且我方才回流影门……”
顿了一顿,龙澈然咬牙,“看见那种情况,我想师兄你受伤不轻,必然走不远,最有可能就是在这里,哦对了!”
掏出玉玦,递给离墨,“这是师兄的玉吧?我刚刚在路上捡到的。”
“是这个!”离墨面露喜色,“多亏被你找到了,这东西一直跟着我,这么多年没离过身,还以为这次真要……”
摇了摇头,离墨止不住咳嗽数声,剩下的话到底没说。
然而龙澈然听着他刚刚断掉的那话分明透出些隐义,再仔细一瞧现下这光景,知道怕是要不好,“师兄!你到底伤得怎么样?快让我瞧瞧!”
离墨笑了,“你又不是大夫,如何能瞧得好?还真以为自个儿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啊?”
龙澈然又急又窘,“包扎上药什么的,本大爷总算还是会的啊!”
离墨摇摇头,“不过是些内伤,你安静些让我调息一段时间,自然会好的。”
“那我帮你!”不由分说坐到离墨身后,双掌运起一段真气,按上他脊背。
“……”见龙澈然如此坚决,离墨再将他刚来时浑身落魄、满脸焦虑痛苦的模样连起来一想,顿时明白了大半。
刑天当时纵蛊命令他要去做的事,虽然最后被潜意识成功排拒了,但总还记得一些的,毕竟是与龙澈然有关的事,而这也是他能抵抗得了那蛊的真正原因。
只是看这样子,应不仅仅他一个人被控制了……
脑中猛然灵光乍现,本应空白的记忆突然闪现一个画面,他端着药碗去天殊的房里,然后是碎痕也……
脸色一沉,胸中立时传来闷痛,离墨终究没能忍住,疾吐出一口乌血,对面石壁霎时绽放大朵漆黑花团。
“师兄!”
龙澈然大惊,再一看那血的颜色竟与天殊和碎痕一样,顿时骇然不已,“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师父、碎痕先生还有你会……”
离墨听他这么问,刚刚回忆的片段恰好得到证实,也顾不得自己胸臆腹腔内绞痛,抓住龙澈然就问,“师父和碎痕先生怎么了?他们被杀了吗?被谁杀的?是不是风湘陵?”
听见离墨亲口说出这个名字,龙澈然瞬间脸色煞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他不想承认,真的不想,可却没办法。
“是……是他……”
龙澈然脸上瞬间浮现的绝望心痛,还有那刻意挺直的摇摇欲坠的脊梁,在在都让离墨明白,他对风湘陵用情之深。
刑天这步棋算得真是太准太狠,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澈儿,你们都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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