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尔玉慌了神,他们竟叫他殿下?
这白离夕却是个什么来头?
自己怎么会到了这个魔头的马车上呢?
嗨,还不是尔玉自己惹的祸。
......
今日清晨,阳光明媚,翠鸟叽咕。
不经意间,宫门处便缓缓探出半个小脑袋,她滴溜溜转着眼眸,眼见不曾惨遇熟人,便喜滋滋晃着皇兄的腰牌,蹦蹦跳跳出了宫门。
皇城喧闹,集市纵横,尔国繁荣,可见一二。
只见街上晃悠着个风流公子,那人玉簪插发,月白长衫裹身,湖蓝缎带束腰,摇着折扇左顾右盼。
不知不觉走到了皇城中名号最响的“大膳食”门前,她想起皇兄描述的道道点心,抿抿小嘴,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掌柜!”尔玉压低着声呵道:“来一壶上好的‘泉幽碧翠’,嗯,再来一盘‘荷叶酥’!”她有模有样学着皇兄姿态,五指一转,平压折扇,没压好,折扇险些落地,她赶忙四下瞄瞄,瞅瞅是否 有人瞧见她的窘态,一边在珠帘环绕的雅间落座。
“好嘞!小公子您稍等!”小二用帛巾掸掸桌子,颠颠跑向后厨。
尔玉笑眯眯鼓着粉腮,吹着桌上残留灰尘,不安分四处环顾,看台子上唱曲的姑娘,看远处调情的公子,看哇哇大哭的小娃,看摇头晃脑的书生。
与尔玉那雅间走道相对的,是位华贵公子。单单一双凤眸已是多情又邪气。
他,便是北岸央国储君白离夕。
雅间里坐着的,还有尔国首辅大臣卉鸣誉。
“太子殿下……请容老臣先避一避。”卉鸣誉正侃侃而谈,无意一瞥对面帘内,瞬时脸色惨白。
白离夕凤眼微挑,亦瞟向那正眯着眼睛嗅茶香的秀气男子,不屑嗤笑道:“呵,是何人竟将大人惊到如此地步?可是有何恩怨?需不需要本殿下为大人您出个头?”
卉名誉忙摆手,心虚道:“不不不!多谢殿下厚爱,只是个熟人,熟人……”
“哦?”白离夕略微抿茶,睨着卉名誉:“只是个熟人?”
卉鸣誉仔细审视着白离夕每一分神色,深知糊弄不住眼前之人,终是面露难色,犹豫道:“殿下有所不知,此乃……此乃尔玉公主。”
白离夕闻言,这才微微一愣,他挑起珠帘,复眯起眸子细看帘后人儿:“尔玉公主?”他反复玩味念着,薄唇扯出一抹邪笑。
只见那“俏公子”被茶碗烫到细指,慌乱捏着自己耳垂,咬着小嘴儿吸气。
“尔玉公主,可是那荒唐传闻中生错了性别,否则便是储君的尔玉公主?”他霸气摆开绸扇,微微轻摇,问得不经意,笑得若有似无。
伤人最深之法莫过于夺其最爱,谁会想到尔渊的脚踝竟就如此暴露人前,想必这便是攻下尔国的一步妙棋。若是错过了,岂非对不住如此一番相送?
“殿下英明,正是那传闻中的尔玉公主。老臣曾是其师,传道解惑,公主顽劣懒惰之余,却也不失可爱天真。”卉鸣誉暗自述说,忽的意识到言多,唯唯诺诺道:“殿下恕罪……老臣……”
白离夕的随从闻惊看一眼主人,笑道:“殿下怕是已有了主意吧?”说着拨拨珠帘,也窥那公主。
白离夕瞥一眼满脸淌汗的卉名誉,肆意笑道:“大人所言极是,若是令公主瞧见您那就不好了,您且先避避为妥。”
卉鸣誉心里叫糟,惴惴不安陪笑:“呵呵,殿下您……您莫不是要……”
白离夕仔细打量着一脸娇态的人儿,打断卉鸣誉暗自道:“当真是顽皮可爱,虽不似我央国女子美艳,却是别有一番灵动与风情。可惜……”白离夕顿顿,利落合扇:“她投错了胎!”瞬间,那双凤眸里的放荡化为犀利无情,他微微冷笑:“来人。”
而不远处对危险毫无意识的尔玉正将荷叶酥蘸上蜜汁放进小嘴里,小心翼翼舔舔指尖上的蜜汁,水灵灵的大眼睛一亮,不住点头赞叹好吃,她欢喜喊道:“掌柜!再来一盘这荷叶酥!”
“来喽!”
白离夕神采飞扬递了眼神,随从穆流便会意而去。
白离夕成竹在胸摇着扇子,似笑非笑:“此番还要多谢大人指点迷津,离夕便不打扰了,告辞!”说着起身一甩衣摆。
闻惊忙掀开珠帘。
尔玉依旧吃得美,正在吧唧嘴间便不知为何突然便头重脚轻,眼前一片昏花了,刚颤颤巍巍起身,想要喊人,便头重脚轻晕了过去。
当她仅存的意识大感不妙时,已跌进一个滚烫怀抱。
不用说,这自然是白离夕做得好事!
尔玉回忆着,捶胸顿足,她千不该万不该私自出宫,令jian人见缝插了针,现如今该如何是好?
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逃脱才行!
如今天色渐暗,自己还未回宫,父皇必定担忧不已。
车外归于安静,开始稳步前进。她偷偷瞄着窗缝,只见不远处有处旗幡烟火。她眼波流转,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