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漠,凉风呼啸。
“王爷!大事不好了!!!”侍卫气喘吁吁冲上楼檐。
南风晚平静回头,微微昂首,盔甲里面容日益消瘦,却不减刚毅。
“宫里传来消息!皇上失踪了!”
南风晚依旧一脸平静,转过头去眺远方。
那个远方里,有冉冉灯火,有喧嚣市井,有清雅荷塘,还有他在乎的姑娘。
“王爷?!皇上失踪了!和那个尔国公主一起失踪了!!!您……”
南归这时也跳了上来,他看着南风晚,淡淡吩咐道:“王爷知道了,你先退下,让宫里稳住,就说皇上与公主皆在此处,与王爷在一起,并未失踪,稍后便返回宫中。”
待侍卫退下,南归忍不住着急:“主子,皇上与公主此刻会不会有危险啊?那央国还虎视眈眈呢!”
南风晚侧目,苍唇缓缓启合:我已派了人手暗中跟随保护,还有宫里阮公公亦遣了暗卫,他们此时在尔国荷花荫,想必白离夕也定在那里有所埋伏。
“啊???”方放下心来的南归顿时又提心吊胆:“白离夕也有所埋伏?那如何是好?会不会......”
南风晚顿了顿:走吧。
南归一愣,顿时领悟,跟上前去。他钦佩地仰视南风晚,有力点头。
他的主子,他的王爷,是这世上最出色的将王之才!只有他,才配坐拥天下,只有他,才能一统江山,能跟随在南风晚身边,他南归此生无憾!
……
果然如南风晚所料,不多时,荷花荫已似战场。
央国死士收到行动命令,各个兴奋不已,等了这么多日子,终于有所收获,可以立大功了!
一个个从山谷中潜行,埋伏在十里荷塘尽头。
一溜烟窜出一个黑影,从身后将拴马放风的两名南凉随从抹了脖。
战枭已就位,指挥作战,他命手下逐个击破,不多时,随行南凉士兵尽数倒地。他招了招手,另一对死士悄悄上前,交错埋伏,只待尔玉与南音落上岸,便可螳螂捕蝉。
可是!
南风晚派出的骑兵与南凉宫中暗卫竟早已编排了一出黄雀在后的好戏,纷至沓来,见此情形,不由分说动了手。
这一众人各个骁勇善战,刀剑利落,是受了训练的良兵,加上数量之多,央国顿时落了下风。
眼看寡不敌众的央国死士难以坚持,连连倒退,穆流与郁桑、霍起几人出现,从后包抄,各个剑法诡诈,手段Yin毒,将阵法讲究,作战磊落的南凉兵打了个落花流水。
央国兄弟几人Jing神振奋,摩拳擦掌,此番决心将尔玉带回央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眼看着南音落与尔玉的小船渐渐驶近......
千钧一发之际!
只见山巅一道云影,是他,从容而来,戎装战甲,英姿飒爽,头盔上那红缨子鲜艳醒目,他睥睨天下,眼底是硝烟是战火是按捺已久的攻击!
穆流几人大喊不妙,而他已如风而落,眨眼间手起剑出,招招致命。以一敌众,虽狼牙棒下难免受伤,却是敌损八百之效果!
郁桑节节败退,口中血沫溢出,霍起狼牙棒滚得老远,他人也跌倒在地,唯有穆流与战枭还在奋力抵抗,却皆力不从心,直至自身难保。
再难恋战,穆流一声令下,央国死士纷纷寻了机会四散逃离。
南风晚亦身负重伤,勒令南凉骑兵莫追穷寇。
另一边,南归已命人摇桨,将南音落与尔玉的小船原路返回,由南风晚垫后。
待一切又归于平静,天地间仿佛又只有荷塘月色,小船悠悠。
不知不觉,夕阳已尽数敛去光芒,被灰暗与Yin霾所捆绑,空气中莫名弥漫着闷热与异香,令人难以呼吸,眼看着仿佛有暴风雨一触即发。
船上尔玉惊魂未定,她紧紧拉着南音落衣袖,满脸忐忑:“臭琴师,怎么办!”
南音落揉揉她的发顶,眼底是温柔,是纯粹,是爱怜:“娘子别怕,有弦在,弦会保护你的,别怕。”
“呵,恐怕,你保护不了她呢。”
是谁在船顶?!
只见一道幽蓝从天而降,轻功利落了得,稳稳立在船顶,他玄色披风呼呼作响,一如既往嚣张。
那双鬼魅凤眸闪烁幽光,他勾嘴邪笑,Yin森又得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存在的。如此一招,叫做守株待兔!
我的小白兔,也玩够了,是不是该乖乖随我回家了,嗯?
小船还晃晃悠悠在茂密荷塘里穿行,摇桨侍卫却已血水流淌,南归晕倒在船尾,不省人事。
尔玉手中的荷包在大惊与颤抖间落地,一颗颗洁白莲子如弹珠般纷纷滚落。
只见四面八方山体岸边再次被面目狰狞的黑衣人团团包围,透露着浓浓杀气。
白离夕优雅翻身,立于船尾。
他玉冠束发,披风飘摇,慢条斯理渐渐逼近,无情踩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