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辰灵澈卑微地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时,在他的头顶上,响起来一阵淡漠的声音:
“你就这么想,服侍本君?”
辰灵澈瘦弱的身躯猛地一颤,这个声音,他永生难忘。他颤抖着身子,往上方望去,映入眼帘的,是那一袭赤红色身影,耀眼夺目。他甚至没有低下头,只是微微垂眸俯视着跪在他脚下这副渺小的身躯,一时间,辰灵澈感受到两人之间,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正如此时此刻,他光鲜亮丽,耀眼如星辰,而自己满身污垢,卑微如尘埃。
一直期待和宫炎星见面,可是如今的他,手上还残留着饮造化的蓝色痕迹,像他这样的人,那什么来面对他呢?然而,就在辰灵澈心乱如麻之际,一双宽厚的手掌轻轻覆上了他陷在尘土里局促不安的小手,那近在咫尺的温柔,在耳畔响起:“多年不见了,还是这么瘦。”
下一刻,辰灵澈心神大震,他,还记得他!
宫炎星岂能忘记辰灵澈。一直以来,认识他的人,对他,敬畏有之,崇拜有之,忌惮有之,怨恨有之,嫉妒有之,构陷有之,寻求庇护亦有之。可是第一次,有人关心他饿不饿,还拿烤地瓜给他吃的,自始至终,却只有眼前这个瘦小少年。
自那次除了内乱后,宫炎星原本想要返回那个岛屿将少年寻回,可后来碰上与灵影宗之间的交战,这事便耽搁下来了。就这样,一直耽搁到了三年后的现在。宫炎星继任岛君后,便已有将岛君府迁至开阳岛的打算,毕竟自灵影魔阵事件之后,他在暗室的手可摘星辰阵法中,发现了一些端倪,有些疑惑,他需要主动去求证。于是,他做了一个破天荒的想法,将历来便位于天枢岛贪狼宫的岛君府,迁至开阳岛,并重新起名新的岛君府,名曰:星辰宫。
不仅如此,他甚至秘密将暗室的手可摘星辰阵法,移至开阳岛。他这样做,确实有他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讳莫如深,其他人无从得知。
此后,他不是没有回到那个岛屿去寻找过那个少年,只是不知为何,他找遍了整个岛屿,也找不到他的踪迹。收随侍弟子,只是他的突发奇想,他没有指望那个少年可以来应征,没想到真被他等到了。
只是此时的少年,却跪在自己面前,如此畏惧,如此……卑微。他翻开了他的手掌,看见了那蓝色痕迹,他的心弦被猛地一扯,这是痴念。下一刻,少年的手挣脱开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衣摆,只是轻轻地抓着,不敢冒犯,他求道:“炎……岛君,对不起,小人不是故意的,请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小人……”
“你叫什么名字?”宫炎星突然问道。
辰灵澈这才静下心来,他不能告诉他真实姓名,否则,暴露身份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留在他身边。他对宫炎星,撒了一个弥天大谎,也是他后来必须为此付出代价的谎言,他回道:“小人……灵辰儿。”
古月歌和霍重华能够感受到宫炎星挣扎的内心,因为他在介意那蓝色痕迹,介怀辰灵澈心中痴念,只是现在的他,却并不知道,辰灵澈心中的痴念,从来都只有他一个人。
宫炎星站起身,吩咐道:“把他,带回去!”他是向宫炎宿吩咐的,宫炎宿回应了。最后,只见宫炎星头也不回就走了,留下了一脸茫然无措的辰灵澈。
宫炎宿来到辰灵澈面前,将他扶了起来,道:“恭喜你了,灵辰儿,先跟我回星罗棋岛,岛君可不是容易服侍的,一些规矩,需要交代给你。”
辰灵澈目光呆愣地问道:“副岛君的意思是?”
宫炎宿轻笑:“岛君亲自收的你,这是你应得的。”
辰灵澈万万想不到,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他被带回了星罗棋岛,成为宫炎星岛君的随侍弟子。随侍,顾名思义,随身服侍。他被换上了星罗棋岛下人服饰,安排住进了星辰宫的一处简陋的屋子,那屋子,便是古月歌找到项圈的那一间。
可以换上星罗棋岛的服饰,他是兴奋的,一开始,他还担忧换了新衣服会不会暴露了手腕上的痕迹,后来他才发现,他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衣服也是束腕款式,完全把手腕遮挡严实。躺在自己的屋子里面,辰灵澈几乎都不敢相信,如今,他成了宫炎星的随侍弟子了,与他近在咫尺的距离,他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宫炎星不是好服侍的,辰灵澈虽然之前很会照顾族人,可是服侍宫炎星却不一样。他对服侍不好宫炎星而惶恐不安,对宫炎星是否对他满意而患得患失。自从宫炎星继任岛君后,和以往的岛君不同,自星罗棋岛大变革后,宫炎星便废除了分权制衡,各岛主不复存在。高度集权的岛君尊位,很多大事事必躬亲,而副岛君宫炎宿和长老宫炎斗,大多是执行和辅助职责。
岛君的作息时间很规律,亥时息,卯时作,一日三餐也是规律进行。而辰灵澈必须在卯时前起来为宫炎星准备梳洗更衣和早饭,午时备好午饭,酉时备好晚饭。在宫炎星就寝后,他才可以休息。为了做的饭菜可以让宫炎星满意,他特地花了不少时间去和原来负责宫炎星饮食的后厨师傅学习做符合宫炎星口味的菜色。每三天就要为宫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