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入梦去看看;江洋跑回家反锁院门和大门,想了想,只定了两小时的闹钟。也许是太过于紧张,竟酝酿了一会才睡着。
顺利入梦,睁开眼一看,他竟不是在军帐中,而是在军帐外一处空地上。
面前站着好几个人,顾淮被围在中间,一身月白长袍,头发披散,如一只戾暴又疲累的野狮。
他甫一出现,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师父,就是他!王将军,就是他!”一个着官袍的男人兴奋得两眼发光,上窜下跳。
“江洋!”顾淮一声轻呼,这声轻呼里意味纷杂:有因苦等太久的哀怨,有终于得见的欣喜,有因相见时间、场合不对的不甘和无奈,有提示险情的急切,可、江洋竟都读懂了;
他还从顾淮百味皆有的眼神里看到了四个字,我的江洋、顾氏江洋。
他都明白,这一周,他同样食无味,顾淮的影子无处不在。有些事情发生后,想当鸵鸟都当不成……
一个着道袍的老者看着他,眼里满是探究和不解。
“你是何方妖孽?”老道看着他问。
他不知如何答,说我来自千年后?
“你们好像在聊什么重要的事?我在这坐会,一个时辰后告诉我。”江洋看了眼顾淮,不理会他人,往地上一坐,反正他也不会武功,以静制动。
——顾淮那般聪明,应明白他说的一个时辰是何意。
顾淮学着他以前挑眉的样子,表示明白。杀气凌厉的脸上泛出一丝邪魅,哇塞,酷。江洋差点想吹声口哨。
“顾淮,你守在这里就因这厮?为了这厮你不顾一世英名?不顾大良国子民安危?”赵乐不解的质问顾淮。
他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个叫江洋的人有何特别之处,确实细皮嫩rou、唇红齿白,但好看的人多了去,为了一男的,值得么?
“别废话了!赵乐,他不曾害过任何人,你因一己私心挑起这无边事端,不顾大良国子民安危的是你!”顾淮挽了个剑花,招已在手。
“他似全无武功,也无妖术,顾大将军,你不怕老道伤着他么?”
确实,顾淮离江洋最远,老道离江洋最近,赵乐和杨松在另一边,王全负着手垫后。
“道长,你也知他全无武功、也无妖术,他碍着谁了?!”顾淮眼中射出幽戾Jing光。
“他非人便是不祥,凭空消失、凭空而至,难道不是妖术?此等妖孽不诛,对不起天道。”赵乐又跳了起来,嘴脸着实不讨喜。
“你也太当自己是回事了吧?你还代表天道了?太过自以为是、太嫉恶如仇是病!得治!”江洋好整以瑕看着赵乐,缓缓说,“你眼里的恶,有时并不便是真恶,习道者的豁达,大人你还没学着吧?”
他得跟这几个反派拖时间,此时他消失真的好过在这拖顾淮后腿。
顾淮又朝他挑了挑眉,真没看出来,他家江洋居然这么能说会道?连道长都在蹙眉沉思。
王全叹了口气:“赵大人,顾将军六年来以边疆安危为己任,现在朝庭卸了他的职,他愿意呆在我军中,无名无职助我一臂之力。这是我的事,赵大人又何苦非要兹生事非呢。”
顾淮被解职了?江洋看向顾淮,这一周来发生了什么?
“必须诛了此人。师父,此人当诛!右相有令,诛此人有重赏,”赵乐如颠狂般窜跳,长剑怒指江洋。
“我去,你是疯了?我挖了你家祖坟?”江洋气极反而笑了,“赵大人,你可能有心理障碍,噢,这话你听不懂,就是有心魔心障,道长,您千万不能传位给此无容人容事胸襟之人,世间哪能毫无异像?异像无害人之实,赶尽杀绝与滥杀无辜有何区别?眼中容不得一颗沙子,怎管得了您的仙山。”
现代985还说不过你们一群古迂腐分子?江洋冲自己眨了眨眼,今天身高两米八?有种舌战群、群熊的感觉?没注意顾淮看赏他这得意劲眼底都烫灼了起来,恨不得扑上来嘶咬他浅樱红咂么来去的唇……
“放肆,住嘴”。赵乐向江洋冲了过来,赵乐打的好主意:故意出手伤江洋,逼得师父出手,顾淮全力迎战、势必护不了江洋,便给他和杨松诛杀江洋这头不祥妖的机会。
顾淮手持长剑,剑人合一如一道闪电般飞到江洋面前;
赵乐失算了,他不解看向师父——离江洋最近的道长一动没动,全身气息松驰,顾淮当然也不会贸然向道长出手。
道长淡淡看着江洋,“小友如何称呼?”
“江洋。呃,字流芳。”江洋学古装片里缓缓的说,怪有意思的。
顾淮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字流芳】,江洋承认这字了!也就是承认是他顾淮的人了?若不是确实不是时候,他当仰天狂笑三百声。
“你,很聪明。若危害人间,我会出手。若真的与世无害,老道愿意与小友你清风明月共饮几杯薄酒。”说完飘然转身,杨松想了想跟在后面。
“师父……”赵乐不甘心的大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