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面汤下肚，饱受折磨的胃舒坦了，白榆揉揉肚子，伸直了腿向下滑了点，腮帮子鼓起来，又小口地吐着气，瘪在椅子上盯着天花板上华丽的吊灯，一动不想动。
刚才哪儿来的胆子呢？！
秦绍安的评分游戏没有规则，全看掌权者的心情。白榆也不敢问，算了算，还剩下4分。
昨晚上犯错，都是扣1分，第二次再犯，就变成了2分。
除非不再犯任何没犯过的错误，不然4分简直是在死亡的边缘试探。
他忽然向后用力一靠，椅子在地上划出难听的声响，在旁边佣人的惊诧的注视中站起身将椅子踹回了原处，给自己疼得脚趾一蜷，眉毛都皱成了一团。
心里的气没撒出来，白榆的目光停留在安静的佣人身上，仿佛是想谋划一场闹剧。只是权衡再三，他到底没敢在秦绍安的地盘撒野，毫不解气地又打了椅子两下，气鼓鼓地大跨步走向楼梯，却又在楼梯前停下来，深深地吸一口气，垂下眼皮，慢慢地摸出手机，打开备忘录看了起来。
——他不敢这样气冲冲地去找秦绍安，索性再看一遍总结了一天的“笔记”。
秦绍安坐在调教室的沙发上看了会儿新闻，便觉得无趣。他开始挑选今晚的玩具，在每一只柜子前都停留许久又离开。绕着屋子走了一圈，索性也不再挑选，晃悠悠地下了楼，白榆闭着眼睛念念叨叨的模样便正撞在他眼里。
“嘟囔什么呢？”他站在楼梯的最高处，半只屁股坐在扶手上，打量了白榆好半天，那人却连头都没抬过，只嘟囔着些他听不清的东西，让人莫名想起摇头晃脑的nai狗。
他的声音很大，白榆吓了一跳，手机直接甩了出去，砸在实木楼梯上，“咚”的一声响。他昂起头，眼中惊惶未定，又仓促地低下头，一截雪白的颈子便露在秦绍安眼里。
“过来。”
白榆眼神在手机上瞟了一眼，迅速地收回目光，也没捡它，小跑着蹿上去，跪在了二楼的地面上。
楼梯口很窄，秦绍安的腿又伸的很长，白榆的膝盖紧贴着他的脚踝。这距离太近，秦绍安显然觉得被冒犯了，神色瞬间冷下来，脚尖毫不费力地碰了碰奴隶的小腿：“滚下去点。”
白榆便要爬下去，屁股在秦绍安眼前撅的很高。他跪到秦绍安脚下的第三阶楼梯上，眼前那两条腿晃晃荡荡地摇了两下，便踩在了地下。那腿一弯，秦绍安便坐了下来，左脚踩在白榆眼皮子底下，手臂搭在屈起的右腿上，歪着脑袋定定瞧着那一脸乖顺讨好的人。
那一点有趣的模样消失的很快，像那份在他面前隐藏的很好的娇纵一样。
那团热烈的火苗在他面前瑟瑟发抖着熄了个干净，只时不时地蹦个火星出来，又被狠狠地摁灭了。
意料之外的，秦绍安并没想象中那么享受这份绝望，只觉得烦躁又憋闷。
是因为白榆还没完全地绝望吗？他忽然抬手，狠狠的一巴掌掴在白榆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大，又来的突然。白榆被打的一歪，几乎要栽下去，下意识地向前一俯身撑在地上。
“让你动了？”
Jing致的下颌被掐住，秦绍安丢出来的问题也蛮不讲理。白榆紧紧抿住唇，睫毛不住地颤动着，好半天才低声道：“对不起，主人，奴隶不会乱动了。”
秦绍安不做声。
他忽然觉得很没劲。
从昨天到今天，这一番折腾倒像是得不到的嫉妒。
幼稚又丢人。
……给他个痛快吧。
“从昨晚就开始学，到现在连最基本的规矩都记不住。”秦绍安甩开他站起身来，目光落在远远的手机上，“太蠢了。”
“是您说不要自己学规矩的！”白榆下意识地昂起头顶撞了一句，随后立即就意识到不对，小声地向秦绍安道了歉，老老实实地低下头，知道秦绍安这回不仅又要扣他的分、还要狠狠折腾他一番，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小算盘打的飞快——如果一会儿自己乖乖的“伺候”能再加一些分的话，活下去应该也不算难……
“你的分扣光了。”
白榆脑袋里的算盘瞬间碎了一地。
他很明白这套分数规则的约束的只是他自己——毕竟秦绍安想杀他，随随便便就能把分数全都扣掉——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秦绍安正将烟叼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甚至还笑了一下，有点含混地说道：“算你走运吧。”
都要死了，怎么会走运呢？白榆想不通，也来不及想通了。
“您这就要杀了奴隶吗？”他努力回想着白天看的几部gv里奴隶的动作，俯下身去亲吻秦绍安的脚背。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热腾腾的面条在胃里翻腾着，一股子西红柿味涌上来。白榆死命地咽着唾沫，将想吐的感觉强行压在喉咙里，辣的他嗓子疼，说起话来有点哑，夹杂着忍不住的呛咳，“您早上叫奴隶学点伺候人的东西……您不想试试吗？”
一口又一口的淡淡烟雾扑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