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林逋意识回归,他早已在奔回楚王府的路上……
他真的烧宫!那不是装疯时候的戏言吗?
林逋一路狂奔,Jing疲力竭,他心肺已感受到强烈的压迫,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身体为什么这么差,为什么不若阿岚那般会轻功,无力和绝望压得他眼眶里满是泪水:“惟吉……”
“林先生!”
林逋抬头,是个少年,他认得,那人是阿岚手下的人,是楚王府的人。
“带我回去!”
骏马嘶鸣,被勒停在正熊熊烧着烈火的楚王宫前。
楚王宫火,延燔四舍,焚爇殆遍。
林逋慌忙从马上滑下,站立不稳,一屁股做到了地上,他顾不得其他,直直往里冲,当被人拦下的时候才发现是阿岚。
“阿岚?惟吉!惟吉!”
阿岚只觉得那自己抓着的手臂正在颤抖,不止是手,林逋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阿岚,你放开我,惟吉!”
“我在这!”
是那个他无尽期盼的声音。
只见德崇衣衫头发散乱,脸上是被烟熏的污渍,衣袂有着被火燎的卷曲。
“惟吉!”
德崇被他一冲,二人差点一同又倒向身后火海,贴身的一瞬,阿岚拉着德崇和林逋一同奔向街道。
回头看看那火海,再看看身边之人,林逋突然一咋呼:“允升!”
“放心,我支开了夫人孩子,他们回娘家去了,烧了个房子,没什么的……”
“你……”林逋一时语塞,他早该知道的,德崇不是没有分寸的人。
“你什么?我本不烧的,奈何你已走远,我来不及拦,我就不信我烧了宫,你不回来!”德崇从袖口掏出一个信封,“给我留这么个东西是什么意思,林逋我警告你,你若走了,我就假疯变真疯,我就整日杀人放火,夜宿尸山血海,你信不信!”
林逋的手被他捏的生疼,挣扎了几下却无力挣脱。
“惟吉,放手。”
“我不放,放了你就走了。”
“我看你真是疯了!”
林逋一再挣扎,甚至眼光向阿岚求助,阿岚受德崇一眼神,嘿然一笑:“殿下,我救火去了……”瞬间提了桶,装模作样的打水救火去了。
“阿岚也太假了,都烧成这样了,还救什么救。还不是躲在哪个脚落里盯着。”林逋嘟囔。
“嗯……我家阿岚,还是挺好的,深得我心。”德崇饶有趣味地看着林逋。
挣扎不下,林逋服了软:“惟吉,你松手,百姓瞧着呢,我……我不走了。”
“瞧着怕什么,我一个疯子,哈哈哈……”
“惟吉……”
德崇死活不松手,林逋也别无他法。
一辆马车驶来,是韩王府的,林逋心道:救命的来了。
果然,元休从马车里探了个头,随手一招呼,马车两侧的小厮便齐齐上前,架着德崇和林逋,就把他们丢入了车内。
“君复勿怪,对付疯子么,总要有个对付疯子的样子。”说着还朝德崇瞥了一眼。
德崇嘿嘿一笑:“昌儿来的不是时候,我与君复正同赏火莲呢。”
“胡说八道,我看你真的疯了,快松手。”
“我不!”
林逋深吸一口气:“赵元佐,你有没有个王爷样,我都说不走了,昌儿在这,还有那么多小厮护卫,勾勾手指都能把我提着走,我想走,也得走的了才行啊,松手!!”
看着林逋愠怒的模样,竟还连名带姓的叫他,不知为何,德崇心里很高兴,莫名的高兴,天塌了也高兴。
他松了手,乐呵呵的看着林逋。
林逋白了他一眼,扭头不去看他。
韩王府里早准备好了定惊茶。
林逋沐浴完便端着茶朝德崇屋里去。
房门关着,阿岚正抱着剑,站在院中,见林逋来,迎了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托盘。轻声问道:“你喝过了没?”
林逋点了点头。
“阿岚,府里可有其他人伤着,允升和娘娘呢?”
“放心吧,小殿下和娘娘好着呢。人呢,总归是要死几个的,都是那边的人,杀了丢火里,也看不出来,就是看出来也没怎么样,反正陈王也做不了什么,大抵就是再派几个人来而已,殿下现在是疯子,无人可管,也无人敢管。”阿岚挑了挑眉。
他说的好轻松,人总要死几个……
德崇和阿岚过的一直就是这样的日子,在斗的路上无法停止。
如果可以真的好希望能回到澜溪荷叶洲,回到湖州西塞山,他与德崇一起流浪天涯,那样的日子,神仙不换。
“他烧宫是为了让人更觉他疯魔是吗?”
“是,也不是,殿下看到你的信,那是真疯了,要让人觉得他疯魔,烧了府门不更合适,还不会烧及四舍,殿下是真的气疯了……不是,好端端的你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