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去问安雨楼,但适时地跟安小鱼表达了一下疑惑,当然是跟他疑惑安雨楼与郦辛两人在感情上毫无进展,甚至可能更加恶劣的问题。哪知就是这种问题,安小鱼的脑子也似乎不能理解,反而对她嗤之以鼻。
“女孩子就喜欢Cao这些多余的心。安雨楼不需要和他有什么感情吧?又不是娶妻。”
“啊?除了夫妻,不能有别的感情了?比如……朋友情?兄弟情?呃……就算对我,也……也有那么一点主仆情吧?”
春烟不是很能肯定自己在安雨楼那儿的“情分”有多重,毕竟安雨楼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安小鱼掏掏耳朵,摇头。
“宠物嘛,不就是养来玩儿的?比如一只狗,一只猫儿,你会跟它们做朋友,做兄弟?”
春烟觉得他们很过分,像郦辛这样的人,怎么能当作“宠物”看待?固然安雨楼平日的表现很有种只不过拿郦辛逗趣玩儿的意思,可春烟以为,这绝不是郦辛该受的待遇!说起来,“宠物”这个说法也颇为稀奇,摩云教中丫鬟奴仆众多,也有一些专供主人取乐的奴隶,却也没听过谁被称作“宠物”。她决定什么时候去打听打听,不跟安小鱼这开口没好话的家伙说正事。
郦辛吃完最后一口饭,脸色仍旧苍白,仿佛连饭菜中的一点热度也吸收不到,反被咀嚼和吞咽耗费了大量气力。
春烟不禁有些心疼,一面用手帕替他擦拭嘴角,一面道:“郦大侠,饭菜是不是不合胃口?你喜欢什么,我让厨房另做。”
郦辛摇一摇头,他眼下这种情形,吃什么都味同嚼蜡,而且也绝不是应该奢谈“喜欢”与否的时候。他之所以一直不纠正春烟的称呼,也正是要让那一声声称呼针刺着心脏,记得这种疼痛。
春烟担忧地道:“可你好像又瘦了些,这样下去身体可不行。”
郦辛惟愿自己尽快不行,可尽管内力全消,无法活动,但花了十几年工夫锻炼出的体魄一时半会儿却还贫弱不下去。他的筋骨经得起摧残折磨,何况安雨楼对他也算不上折磨,每日一次,例行功课。除了那天突发奇想的疯了一回便再也不曾做过什么异想天开的事,两人的交合仿佛成了跟吃饭睡觉一样普通平常的任务。
这种“普通平常”却是令郦辛如芒在背的可怕感觉。安小鱼和春烟还能够过“普通平常”的日子,他却是什么样的处境,竟能觉得“普通平常”?
可安雨楼与他的身体却实实在在地熟稔至极,他顺畅地进来,他也自然地吞入。那天生契合般的嵌入是比什么诡奇花样都叫他更感到恐惧的事实。他算是彻底习惯安雨楼了么?他将要在这日复一日的被享用中彻底沦为安雨楼的“宠物”,将每一个日夜都“普通平常”地度过么?
实际上交合的过程并没有因为“熟稔”而平淡,安雨楼常常弄得他内里胀涩,腰背酸麻,情不自禁地辗转反侧,呻yin哭泣。为了减少这种逼人的“折磨”,他有时甚至宁愿主动吞吐,好让安雨楼快些结束。这有没有效果很难说,终究是安雨楼插进他深处,而不是他绞紧了安雨楼;是他在安雨楼的抽插下射Jing,而不是安雨楼被他给缴了械。这样来看,他大概是未建尺寸之功,反有些授人以柄的愚蠢了。
无论如何,安雨楼比他更有Jing力。
春烟担忧的总是这些无关痛痒地小事,她又何尝知晓郦辛的经历与想法呢?郦辛更不可能开口同她诉说,他的满腔心事竟只有安雨楼知道,明白,甚至……可能还理解。
尽管他的“理解”是一种猫戏耗子式的取乐,但至少,郦辛宣泄出的愤怒与厌恶能够被读懂。而且安雨楼好像很喜欢他的“厌恶”——当然喜欢的是他肯淋漓尽致地表达怒意的模样,那说明他的宠物Jing神十足,不至于气息奄奄——而这种全盘接纳他的詈骂的态度却总是让他们双方都能欢愉地到达顶峰,继而给融为一体的两具躯体笼上说不清道不明的朦胧气氛。
郦辛讨厌那种感觉,可他残余的可怜气力只够他应付一两次高chao,实在不足以赋予他撕裂那莫名氛围的力量。安雨楼近来会趁着此时的平静与他温存一会儿,尽管在郦辛看来,那只是如蚊蝇叮咬般的sao扰。可安雨楼从不嘲笑他,却让他还能忍受这些。
春烟不知何时出去了,已经又和安小鱼开始了鸡飞狗跳的争嘴与打闹。安雨楼这家伙也真是奇怪,从来不管手下人的胡来,任由他们闹去。
然而战火还是烧到了他身上:
“右护法,您也太偏心安小鱼了吧!不在院子里伺候的家伙就该撵出去,一步也不许跨进院子!”
安雨楼饭本来吃得索然无味,对这话毫无反应。
安小鱼却笑道:“他这不叫偏心。”不等春烟反问,就又接道,“他的心从来就只在我这边,压根没你的份儿。”
春烟气坏了,嚷道:“右护法,您到底还管不管了?”
“嗯……”安雨楼勉为其难,“我叫厨房再送一份来。”
“您这叫和稀泥!你信不信,就算再叫一份,他也照样成天蹭我的。”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