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赞,不知姐姐能否指点一二,让我俩能正确折返?”
“不急不急,你们既然来了,先帮忙做一件事再说。”
郁千惆看了卫云一眼,欣然道:“请姐姐吩咐。”
“来,就你吧。”红衣姑娘看了看俩人,略一犹豫,就选定了郁千惆,大概觉得其遇事不慌,有处事的能力,牵起郁千惆衣袖,让他跟随其后,郁千惆以眼色示意卫云等他回来。
走入里屋,红衣姑娘的脚步突然放轻,轻扣房门,柔声道:“公子,您要找的人来了。”
不多时,屋里传出一个孱弱的声音:“进来吧。”
红衣姑娘轻推开门,对郁千惆说道:“进去吧,听公子吩咐就行。”说完猛地一推,将郁千惆推得一个踉跄跌入屋里,好不容易站定,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屋里昏暗,一股浓烈的药味充斥鼻间,闻着实在不太好受,事到如今,郁千惆也只有硬着头皮往里走。却见一个白衣公子的背影坐在那头,背有些弯,肩膀有些窄,看起来似乎弱不禁风的样子。
郁千惆在背影一丈外站定,依旧作揖道:“公子有什么需要,但请吩咐。”
“过来我面前吧。”公子说话声音微弱,似乎有气无力。
郁千惆猜想这公子肯定是得了什么病,待他走到公子跟前时,果然证实了他的猜测。
眼前的公子约莫二十左右的年纪,五官生得倒是异常端正,只是肤色腊黄,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一丝年轻人该有的朝气与神采。
公子抬眼上下打量他,看着面前这张虽说俊俏却犹然带着稚气的脸,一抹极其复杂的苦笑爬上他的脸,轻叹道:“他们果真把你找了来。”
郁千惆不解地问:“公子认得我?”
公子摇头,反问道:“你尚不知道所来何事?”
郁千惆当然不知道,一阵纳闷,公子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古至今,从未改变。”
郁千惆听得更是糊涂,却也接不上话。
“唉,此刻我也无计可施。”
眼前之人正值壮年,却拖着一幅病躯,神情忧郁无奈,说话长吁短叹有气无力,不免让郁千惆心生怜悯,道:“在下郁千惆,不知公子有何难言之隐,不妨说出,也许说出来还能痛快些。”
“郁……千……惆!”公子喃喃念了一遍,眼眸中微微现出一丝亮色,眼前的少年淡定的样子、体贴的语言莫名的让人有种信服的力量,让他脱口道出缘由:“父亲要给我安排亲事,我却一个都没答应。我自知身体抱恙,保不准哪天就去了,不想害了别人家的姑娘。”
听到这里,郁千惆顿时心生敬佩,更加专心的聆听对方接下去的话。
公子接道:“谁知父亲不同意,偏要给我安排,迫于无奈,我只得说我有龙阳之好……”说到这里,公子苦笑的意味更浓,顿了顿才缓缓道:“你明白了吧,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父亲是想印证我是否在说谎罢。”
承蒙师傅抬爱,郁千惆自小习武之外,也是读了不少诗书典故,自然知道龙阳之好的含义,当下吓了一跳,不由环顾了下屋子,望向门口,脚步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公子看在眼里,道:“既然来了,你现在是万万走不了的。”
郁千惆镇了镇神思,道:“公子想怎样?”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只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公子请说!”事到如今,郁千惆也只得硬着头皮问。
“委屈你一下,与我一同躺床上吧。”
“只需如此?”
“发髻应散,衣服得脱一下,要弄得逼真一些。明儿一早,我就派人送你出屋。”公子缓慢的说道。郁千惆稍一犹豫,便解了束发带,脱下外衣,只剩贴身衣裤,掀了一床背子就此躺下。
公子见他行动干脆俐落,只管照做,也不多话,惊讶中带着欣赏,张了张嘴想问原因,最终没问出口,尔后也拆了自己的发冠,脱了衣服,躺在郁千惆身边,轻轻道:“我叫龙见影,谢谢你。”
“龙公子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郁千惆心胸开阔,虽说是第一次跟别的男人挤一张床,既然答应了,就再没有任何不悦之处,也不会多想,非常坦然的闭眼睡觉,很快眼皮打倦,竟然迅速地睡了过去。
而龙见影是迟迟没有睡着,他想到了父亲,想到了整个山庄家族,居然会做出这等事。他们是有多急着想留后,有多希望看着他早早赴死?不然为什么再也等不得,非要他娶妻生子才罢休?否则也不会想出此等事情出来试他。也罢,二十载光阴本就活得了无生趣,这下更没有任何牵挂思念的意义,不如就此归去,再也不相见吧。
只是连累了眼前这位小兄弟,年纪虽轻,已有大侠风范,急人所急,能摒弃成见与偏见,毫不犹豫的帮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看着少年熟睡的安静的容颜,龙见影心头头一次有了暖意,居然也跟着瞌睡起来,生平第一次不用任何助眠之物,顺利地进入梦乡。
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