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人低着头不愿看他,也神伤不已,知道陶霖现在情绪不稳,便不再过多询问打扰,让婢女好生侍候,跟他说声:“师兄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便转身与那些魔宫侍卫一同出去了。
陶霖抱着双膝坐在榻上,这才缓缓抬起了头,眼中的朦胧水气蓄满眼眶,含着悲痛之色在那呆呆出神。
他知道白离言向来反复无常的怪脾气,如今看来城府极深根本就是个捉摸不透的人,前日还毫不留情的挥剑杀他,今日又一副温言软语的态度给他治伤。
陶霖用手捂住了脸,努力把自己烦乱纷杂的思绪给平复下去,再冷静的梳理了下所发生的事。
他还是有一环节想不通,白离言是如何肯定式微给过他东西,而且十分笃定,好像还对他与式微之间的事了如指掌。
虽然这点很可疑,但想到白离言或许一直都在暗中派人监视着他,所以对他一举一动了然于胸,那这些便也不奇怪了。
陶霖看了看身处之地,殿内装饰华丽,异香浮动,想是在魔域的寝宫中,白离言当时没杀他,为何还把他给带回来了?
因为没得到想要的东西吗?
陶霖想到这,忙查看了一下储物空间,将那枚妥善保管好的残片符令取了出来,看到这东西还在才松了口气。
想起那日白离言势在必得的样子,为何他没有直接动手硬抢,反而将他给带回来?
陶霖一时半会也想不通这些,只当是那白离言还有其他什么Yin谋,他头疼的厉害,又躺了回去,还是打算先离开这地方。
白离言回到偏殿中,坐在那里凝眉沉思,魔宫里的御医在小心谨慎的给他处理额头上的伤,他皱了皱眉挥手让他们退下。
左右护法站在那待命,知道白离言现在估计心情很糟,有事禀报也得先等人心情好了再说,谁都没敢先开口触了霉头。
白离言起身,神色凝重地说道:“去查下那日招摇山庄混战之时,还有谁去过陶霖的屋子,有去过那个院子的也别放过,不管是谁都给我带来。”
右护法疑惑了一瞬,领命去查。
左护法道:“圣君是怀疑当时加害尊主夫人的另有其人?”
想起今日陶霖那个反应,白离言至此还心神不宁,如果只是单纯的杂修弟子迁怒之下而下杀手,不会造成陶霖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惶恐反应。
想到那帮魔修当日行径,他甚至认为是有人蓄谋已久的故意栽赃嫁祸,毕竟现在是身在尔虞我诈暗chao汹涌的魔域,他对事情的观点都会往全方面的去想,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痕迹。
白离言没回答这个问题,反而想到另外一事,问道:“那日让你查的事如何了?”
左护法刚才正想禀报此事,闻言便回道:“属下近日对那几位长老都派了人暗中监视,包括查阅了宗谱履历与这两年内的行事踪迹,但并没有发现这几位长老有何可疑之处,甚至上次乐游山那场集结,他们也没有任何人参与进去。”
白离言皱眉沉思。
左护法小心地觑了人神色,继续说道:“可能真的是那罗兰急着想立功表现,才煽动那些下层魔修,鼓动士气,稀里糊涂跑去仙道捣乱了。”
白离言对这说辞,只是冷笑一声,还是保持存疑。
入夜之后,Yin沉气息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给这座宏伟庞大的宫殿笼罩上了一层诡异色彩,森冷气息更显孤寂。
就算点上再明亮的灯,也给这座冰冷的宫殿增添不了多少温度,白离言走在走廊上,踏着细碎的月光走去陶霖的寝殿。
就算这里再清冷,那里至少还有一个能给他带来温度的人。
他行去的步伐是带着期待与喜悦的,像是在赴约去见哪个朝思暮想许久了的人,可想到白日陶霖那个愤恨的眼神,心里又跟着揪起了一阵疼痛。
他从侍候的婢女那得知,陶霖醒来不久后情绪就稳定了许多,可能也不想为难伺候着的下人,喝了药也吃了些东西,气色恢复的很好。
听到这些他自然开心也欣慰,但走到殿门外时,还是迟疑的驻足了。
想起白日陶霖那样子是不想看到他,现在再去见会不会再次刺激到他呢?
白离言站在殿外踌躇不前,这时一个婢女行色匆忙跑出来差点撞上,在看到他后瞠目愣了片刻,旋即吓得花容失色跪下去求饶,他皱眉问道:“遇何事慌张?”
婢女哆哆嗦嗦了一阵,赶紧说道:“回回君上,是是夫人,尊主夫人他爬到屋顶上去了!奴婢们怎么唤他都不肯下来……”
没等人说完,白离言身影慌忙的箭步走入,在殿前的院子里已经集满了对着屋顶唤人的侍卫与婢女,看到他来皆跪成一片。
白离言目光看去屋顶上,一个身穿轻薄单衣男子正顺着屋脊走,身形不稳,小心翼翼是往外殿走的方向。
不知为何,看到他这个想逃的举动反而激起了胸中一股怒意,便寒着朝人道:“陶霖,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逃走会有什么后果!”
这话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