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您所预料,”亚雌微微偏过脑袋,虽然身局上司的职位,他并没有摆什么身局高位者的架子,“周沐并不是一名普通的雄虫……他甚至没有加入雄子保护者协会。”
云泉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雄子保护协会不是默认每个在帝国出生的公民都是终身会员吗?难道他的身份有什么问题?”
“没有哦。”蓝雪轻笑了一声,竖起白皙的手指轻轻触碰浅色的嘴唇,“但是——他有一个更有什么意思的身份。”
“不如少将阁下来猜猜,那会是什么?”
“猎杀视频马上就要开始了,”周沐说着不悦的皱起眉头,低头看了一眼腕表,语气顿了顿,“你去了哪里?”
“突然出现了一些事情……”云泉微微弯下腰,野兽般的眸子凝视着屏幕,其中血光一闪即逝,“要开始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周沐按到了墙上——这是一个染着血腥气味的吻,像是猛虎细嗅蔷薇时不经意沾上的鲜血。
云泉瞳孔收缩成竖瞳,有一瞬间他想推开,周沐却依然死死的按着他——云泉当然有反抗的实力、但是在这个世界,反抗雄虫是重罪,云泉死死的按耐着身体反击的本能。
办公室的其他人都见怪不怪,虫族本就是一个生性淫靡的种族,即使周沐当场把云泉办了——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最多觉得时机有点不对。
他发现了什么?——云泉没有去看周沐的瞳孔,他不知道是自己不敢去接触那里面的光,还是不希望让周沐通过自己的瞳孔读取出什么——他的不忠……他的野心。
“怎么了……阁下?”云泉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自己也无法察觉的颤抖。
嘴唇已经被咬破,丝丝血线滑落,云泉的血并没有引起其他雌虫什么反应,最多是对强大高位捕食者本能的畏惧。
如果说幸灾乐祸的话?或许可能有,云泉虽说是他们的顶头上司,
云泉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他害怕周沐真的当众做了什么有损自己尊严的事情,另一方面却是他同样不希望周沐的信息素气息引发其他雌虫的窥见。
周沐的手慢慢的……掐在里他的脖子上面,他的力气逐渐加大,云泉渐渐感觉到窒息。他却不敢失去意识!这个时候周沐根本没有给自己戴束缚环,他的本能反应很可能会为周沐造成致命的伤害!
至于指望其他虫上来帮忙、ICPO是牛逼,也做过专门的武力训练……可是让他们对上习惯了战场死亡和杀戮的军雌?那和送死又有什么区别?
好在周沐没有为难云泉太久,他松开云泉脖颈的那一刻,云泉失去失重感跌落在地上,他微微喘息着——却是后怕。云泉又捂着淤青的脖子咳了两声。仰头望着周沐,闷闷的说道:“对不起。”
话一出口他愣了一下,有些话他没有说出口,两人却心照不宣,仿佛在玩一场假面舞会游戏。
“对不起。”他轻轻蹭了蹭周沐的裤腿,像是猫咪在亲昵他的主人一样——虽然这种天性漠然的生物更大的可能是带有功利性的目的,例如讨得猫粮或者主人的爱抚。
……周沐给他的回应却只是一个耳光!这一抽击打的云泉微微发愣,那是真的狠,不留丝毫情面,他的耳朵都开始发出细微的嗡鸣声。
云泉闭了闭眼睛,好不容易才缓过来,周沐低头看着猫一样的雌虫的眼睛,依然是玻璃般的无色透明。又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般,覆着一层蓝色的水晶粉末。
“别生气了,”云泉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求,“回家好不好,回家这么样都可以……”任你处置。
他其实藏了私心。又或者说,是周沐的标记引发的一种——逆向的占有欲。
被怎么样对待都好,只要周沐只看着他一个人,怒火也是对他一个人倾泻的。这是一种腐烂的嫉妒心理吗?或许是吧,疯癫的情感中,开出了爱情的白骨之花。
也许是被那句“回家”所触动,周沐的心又开始变软。因为他很久没有听过“回家”这个词汇,因为上一个跟他这么说的人已经不在了。再也回不来了,也不会摸着他的头温柔的说“你回来啦”。
他把云泉从地上拉起来,他在周沐的怀中颤抖,似乎又贪恋这份温暖。这个时候的云泉罕见的乖巧温顺,身上的刺仿佛都被拔掉了一般。温柔而无害。
军雌就是这样一种复杂的生物,在面对雄虫的时候,他们可以装作满不在乎,仿佛即使对方把他们身上的逆骨打断,脸上也依然可以带着漠然的笑容——这是一种骨子里高傲到病态,到扭曲的生物。
但同时他们又很害怕失去。在于雄虫在一起的时候要小心翼翼,如果不小心爱上雄虫——那对他们来说将会迎接到一个新的地狱。因为军雌的占有欲很强,他们无法容忍自己的雄主再爱上任何一名其他的雌虫,那对与他们无异于把灵魂撕裂成两半的疼痛——那是怎样的酷刑都无法抵达的另一种痛苦的境界。但是因为生活在这样的社会,他们不得不装作宽容大度,事实上早已开满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