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她走作甚?爷方才还在想,今晚该如何找点乐子解闷.....谢云裳,你这酒不够烈。”
就在谢云裳长舒一口气时,背后突然响起了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这酒还不够烈啊....?这可是奴家珍藏了十来年的女儿红呢......”她僵着脸转过身,恰好对上了萧乾深邃的双目。
男人瞥了她一眼,又仰头灌下一碗酒,没有搭话。
谢云裳见状,有些紧张的提着衣裙,缓步走向他:“萧爷交代的事,奴家办好了.....他、他走了。”
“住嘴。”萧乾的面色一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又从腰间拔出了随身携带的赤色弯刀,慢慢地放在了桌上:“坐下来,陪爷喝酒,喝完了,再让方才那个什么......茯雅,该是这个名字,拿些更烈的酒来。”
他的嗓音成熟沙哑,即便是叫着风花雪夜、青楼女子的人名,也颇有番严峻沉稳的味道,听得谢云裳耳根子红了,忽然明白一向温顺的茯雅,怎么在今晚就变成小浪蹄子了.....
“萧爷是认真的吗?”看着男人清明的眼神,她试探性的问。
萧乾用手指勾起酒杯,纵饮了口烈酒,闭了闭眼哑声道:“这种醉生梦死的日子,还不错。”
“.....可是奴家看得出来,您对那个秦公子还是有情的,就、当真不去追吗?”
谢云裳揪着手绢,纠结了许久,还是冒着被男人砍一刀的风险,问出了这话。
萧乾没有勃然大怒,只是用幽幽的瞳孔审视着她,半晌之后,才风轻云淡道:“你可知晓什么叫做欲擒故纵?”
谢云裳呆愣一下,摇头回应道:“奴家嫁人早,没读过几年书,萧爷您又不是不知道。”
萧乾闻声后,缓缓的放下酒杯,姿态慵懒的靠入梨花木椅里,又问她:“那以退为进,你可明白意思?”
“这.....”谢云裳敛起娇媚的大杏眼想了半晌,忽地眼睛一亮:“萧爷的意思是,您是故意为之?”
以退为进、以退为进.....可不就是先退让、后进取的意思嘛。
故意把人放走,让那摄政王心灰意冷,再取恰当的时机把人抓回来给些甜头,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手段,当真是高明.....让她这个常年在风月场游走的老板娘,都要甘拜下风了。
“不全是。”萧乾喝下酒碗里剩余的酒,眼底突然涌现出Yin鸷的光。
想到京都皇宫里的那个人,他深深捏紧雕花酒碗,力道之大,令手背上显现出了暴怒的青筋。
“话虽如此,可萧爷您今夜.....真的要让茯雅来伺候?她年纪小,做事没分寸的......”
谢云裳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异常,还自顾自的说道。
听她提及适才那个Jing致俊俏的女子,萧乾忽然扯出了笑容:“有何不可?爷就喜欢没分寸的。”
“站在门外偷听够了?进来吧。”
谢云裳没来得及接话,男人忽地话锋一转,面向房门沉声命令道。
“萧.....萧爷.....奴家不是故意偷听的。”躲在门外的茯雅轻轻推开门,脸颊羞红,春情萌动,羞怕地看着萧乾解释道。
“你!你这小浪蹄子怎么还没走——!”
看到是她,谢云裳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又要赶人。
“让她进来。”萧乾却呵止住了她的举动,哑声命令道:“谢云裳,倘若不想让爷拆了你的花楼,便去找几个会弹琴吹箫的来,长夜漫漫,有的是时辰痛快。”
“对对对——!萧爷说的不错,这夜还长着呢,让奴家好生伺候您.....”
听见他的话,茯雅急忙走上前,娇滴滴地跪在他脚边,又取出腰间的玉箫,颤声道:“萧爷,您喜欢什么曲子,奴家便给你吹什么曲儿.....好不好?”
看到她媚眼如丝的神色,萧乾伸出手,有力的手掌在她的脸蛋上游走,用慢悠悠的语调道:“那便先奏一曲清平乐吧。”
他的动作虽风流轻佻,可面上的笑意,却始终没有到达眼底,仍冷的像冰,沉的似水。
“谨遵萧爷吩咐。”在爱慕的男人面前,茯雅乖顺的像只绵羊,连忙手握长箫吹奏起来。
注视着眼前的一幕,谢云裳是又急又无奈,想到此刻的萧乾兴许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她不敢再多言,只好匆匆唤来了更多的女子。
这一夜纸醉金迷,直到天际破晓、日光沉沉,萧乾仍和众女子玩的欢快。
娇yin声、乐曲声不绝于耳,女子们轮番坐在男人的双膝上,摇晃着筛子、抽选着纸牌,情景奢靡至极,仅是用耳去听,便能让人红透了脸。
时辰临近正午,一声亘长的鹰啸声,却打破了花楼的醉生梦死。
谢云裳正守在窗边,姿态妖娆的舞扇子,刚转过头,就看一只拥有紫色翎羽的苍鹰从头顶冲下来,猛然扎进了她怀中。
“呀,这不是紫钗吗?”
认出了怀里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