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下了整夜的雨终于停下,只铅色的云块还低低压着半面窗檐。光线缺乏变化,房间里只有裸露的肢体笨拙地接触地板发出的轻微声响。冷寂的空间里,时间就像一根被剥开抻长,露出了钢丝骨架的琴弦,一端被主人随意拴在了9点,森利的边缘则在显得过于缓慢的前行中把奴隶的血rou和心神一并割出看不见的伤痕。
而时限一过,极致痛苦的骤然消失又轻易欺骗了痴愚的rou体凡胎。玲珑在失禁般的排泄带来的异样松弛感里觉出某种扭曲的欢愉,紧接着就是汹涌的疲惫。被膀胱的压力紧紧攫住的注意力断弦般散开,瞬间失去了全部弹韧,跌撞着不堪驱使。
然而没有人比奴隶更清楚,只要主人还未肯网开一面,那么短暂的松弛不过是另一个望不到尽头的轮回的开端。
何况哪里就敢真的松弛呢?
他在浴室的瓷砖上跪直,仔细调好水温,洗掉身下狼藉的水痕,再艰难地抬起上身,从架上摘下浴巾,一丝不苟地把皮肤上的水珠一点点彻底擦净,接着撑住手臂把已经有些薄肿的膝盖从地面上提起来,一步步爬出浴室。这个姿势让腰腿都更吃力,tunrou绷紧,后庭里本已渐渐习惯的按摩棒重又变得触感鲜明——然而地板没有任何保护措施,膝上的压力会不断累积下去,不在主人跟前的时候,这具身体,他总得自己想办法省着些用。
跪爬的姿势和身上的东西让原本早已熟稔的家务陡然变得艰难,熬到午间,按摩棒又一次如期重启,这回随机的模式堪称险恶,棒身的凸起戳着肠壁间断吐出高强度电流,玲珑下意识把痛yin声压回了喉口,略缓了缓神,放下手里险些打翻了的正给植物浇水的喷壶,慢慢把身子伏靠在一旁的琴凳上。
电流穿过肌骨,按摩棒在微肿的肠rou上横冲直撞,过于强横的刺激无从抵御,玲珑的Yinjing不受控制地抬头,身上很快出了一身细汗。他喘息着把额头抵在琴凳上,数着时间艰难忍耐尿道被导管不断摩擦带来的诡异快感和不得解脱的折磨,意识漫无目的地涣散开去,胸口却渐渐被某种酸涩的情绪胀满。
他见过不少被玩坏的奴隶,更清楚如果他的主人存心惩戒,随便哪样手段都可以轻易让他生不如死,现下种种,到底还没打算直接废了他。可这些原本早该习惯的东西,在此时此刻,忽然就变得有些难以承受起来。
明明做好了所有准备,情绪和身体的反应却脱离掌控,可他凭什么、又怎么敢觉得难过甚至委屈呢?
他强行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哪怕答案就在眼前……他不能再哭出来了。
——要是哭肿了眼睛,主人会不高兴的。
漫长的20分钟终于过去,情chao缓下去,汹涌的疲惫感重新灌入四肢百骸,玲珑挣扎了一瞬,意识随即慢慢沉入了空无的黑暗里。
……
李秉彰的案子是个让人烦躁的插曲,无论进展如何,日子都还得继续下去。傍晚时分,荀七陪着荀展出席了某个活动的开幕酒会。家里有人等着,荀展近日愈发不耐烦在这种场合多待,在正式开宴前简短致了辞就提前退场,荀七留下收了个尾,就也早早撤了出来。
秋风一起,酒气散开去,他站在会场宽大的台阶上解开军礼服板正的头两颗扣子,轻轻揉了揉额角。觥筹交错间,酒没少喝,肚子也被各种冷食点心填了个七七八八,胃里到底还是不太熨帖。他看着渐渐合拢的暮色,迅速决定今日到此为止,再有什么事都回家处理算了——家里至少有口热乎nai茶喝。
迈进家门的时候,荀七的心思还在车里打进来的电话上。深入江北的某个情报小组的联络人有些新材料报回来,明天少不得要开会分析,简报刚刚汇总上来,今晚他要先过一遍……开门后他习惯性地一低头,看着眼前晦暗空旷的走廊,不由得怔了怔,随即为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而轻轻蹙起眉头。
他按动墙上的开关打开顶灯,利落地脱下外套挂在门后的衣钩上,信手扯开衬衣的领口,边向客厅走边冲着在厨房门口急急跪下的奴隶挥了挥手,嘴里吩咐着要杯nai茶,脚下半步未停,坐到沙发上就拿出电子屏来,继续看车上只来得及匆匆扫了一眼的简报。
玲珑双手捧着nai茶在厨房门口重新跪下,顾不得刚刚磕得发疼的膝盖,一步一步尽量平稳地膝行到沙发旁边,觑着荀七翻页的间隙斟酌着开口:“主人今天回来得早,奴隶先给您准备晚饭吧?”
荀七头也没抬,只轻轻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就要去接nai茶。玲珑抿了抿发干的嘴唇,把杯子的把手转到荀七的方向,不安道:“主人,茶刚煮好,还有些烫,请您晾晾再喝吧。”
荀七顿了顿,目光从文档上移开,瞥了眼跪在身前的奴隶。
大半日未见,奴隶眼皮上的浮肿已经消了,看得出重新收拾过自己,除了颊边还没什么血色,嘴唇也有些干裂起皮外,Jing神看着倒比早上稍好上一些。他把注意力转过来,略想了想之前听到的话,分辨出奴隶是在委婉向他解释没来得及迎候的原因,于是带笑不笑地扬起眉梢,接过茶杯时顺势勾了勾手指。
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