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七亲自做了安排,即使隔了公休,人事流程也很快就全部走完了。眼看第二天一早,玲珑就要正式去信调局上班,荀七体贴地早早放了人回去休息。
然而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玲珑却睡不着了。
家里出事到如今,算来不过一年有余,可已是恍如隔世。
从地狱里挣扎着爬回来,再一睁眼,他几乎忘了人间真实的模样。如今身份尴尬,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同事”相处,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自己,至少从外表上,看起来还像个正常人。
荀七放松地泡了个澡,躺在床上翻了两页书,眼看夜渐渐深了,刚酝酿出一点困意,就隐隐听见门边传来一阵极轻的响动。他勾了勾嘴角,等了片刻,却没等到敲门声,于是靠着床头坐起来,扬声道:“进来。”
“主人,”玲珑应声开了门,冲他心虚地笑笑,“您还没睡呢?”
“要是睡了,你就打算一直在门口晃荡?”荀七睨了奴隶一眼,“什么事?”
“没有,是怕吵着您。”玲珑走近了些,低头看了一眼床边的羊毛毯,膝盖下意识颤了颤,却没弯下去。
“奴隶就是……有点睡不着。”他顿了顿,轻手轻脚地从床尾爬上了床,然后掀起被角钻了进去,在荀七身边躺下来,一伸手,又把被子拉起来盖好了。
“让你上来了?”荀七侧过头看了奴隶一眼。
不像生气的样子。
“没有,是奴隶自作主张,”察言观色,玲珑侧过身,双手轻轻环上荀七的胳膊,半仰起头,讨好地笑了笑,“求主人饶过这次,别罚奴隶。”
“越来越放肆。”荀七挑剔地轻“啧”了一声,却没把胳膊甩开。
“您说的是,”玲珑的嘴角顿时翘得更高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收紧手臂,把荀七的胳膊整个抱进怀里,“谢谢主人。”
荀七看着奴隶熟练的样子,刚刚冷下来的神色就绷不住了。他关掉台灯,回身揽过奴隶的肩膀,“怕什么?就这点出息?”
“是奴隶没用……”玲珑在黑暗里闭上眼睛,靠在荀七怀里放松了身体,“求您别嫌弃。”
荀七轻哼了一声,把另一只胳膊也环上来,“睡觉。”
“是,主人晚安。”
……
在主卧留宿的时候,玲珑早上不能比荀七起得更早,准备早餐的时间就会略有点紧。于是直到吃过早饭换好衣服,跟着荀七下楼坐到车上,他才来得及重新觉出点紧张来。
信调局的办公楼比军部主楼稍远一些,但也还在步行范围内,如果不是有事,荀七一般是不用车的。他抬手敲敲车窗,“记着点路,不远,以后自己走。”
“是,主人。”玲珑依言把目光放到窗外,默默记着路线,心跳仍免不了比平日快了几分。荀七靠在后座上,侧过头看着自己的奴隶,越看越觉得满意。玲珑今天穿了半休闲款的正装,剪裁很见功夫,尤其是外套,在腰线处恰到好处地收窄,端肃之余又多了抹灵动,衬得整个人斯文俊秀,非常耐看。
他看了半晌,眼看信调局已经出现在视线里,忽然伸指点在奴隶胸前。
“主人……?”玲珑瞬间回了神。他诧异地回过头看了主人一眼,没得到回应,于是犹豫了片刻,侧过身坐得离主人更近了些,然后伸手解开了外套和衬衫上的扣子。
虽说现在这个时间不太方便,但主人想什么时候玩他,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仔细想想,在被放到外面之前,挨几下敲打,提醒他注意别忘了身份,似乎是题中应有之意。那么,越是这个时候,他就越得听话。
胸前的布料失去纽扣的束缚,向两边斜落下来,露出一小片光滑的肌肤,ru首上穿着的银环在衣料边缘处若隐若现。
荀七伸手捏着其中一个银环转了半圈,碾开接合处的暗扣,把ru环取下来,一抬头看见奴隶的表情,他立刻猜到了奴隶在想什么。
“你以为,”他捏了捏奴隶刚刚硬起来的ru头,然后勾起另一边ru环,拈在指尖转着圈,慢声问,“我想做什么?”
玲珑被敏感处传来的熟悉的酸涩快感激得轻“嘶”了一声。他前倾身子,把ru尖凑得离荀七更近,笑得十分乖巧,“当然是,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荀七轻笑了一声,没再多折腾,屈指摘下ru环,就此停了手,神色却有些莫测,“刚才那个样子,打算勾引谁呢?”
“主人明鉴,奴隶绝不敢有这种心思。”这个指控若出自真心,罪名可就太严重了。玲珑娴熟地弯下膝盖,面朝荀七在车厢里跪了下去,抬起头时神色倒是很镇定。他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如果您觉得有,那也……只会是您啊。”
“是吗?口说无凭。”荀七垂眸看了跪在脚边的奴隶一眼,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神秘起来,“闭眼,给你留个记号。”
“是,主人。”玲珑应声闭了眼睛,维持着衣襟大敞,上身挺直的跪姿,显得颇为坦荡,只是不住轻轻颤动的眼皮还是暴露出了他心底深藏的紧张来——对奴隶来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