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夷一时还无法平复心情,时不时抽噎一下,一瞬不瞬地盯着男人俊朗的面庞。因为发热,他的眼角都被染上了一圈红,眼睛shi润得像是会随时掉下泪来,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傅谨严把他的衣带松开,怕他冷着,只把领口拉到肩头略下的位置,露出胸口细腻的肌肤,正准备拆掉缠绕在他胸前的绷带,却被他拉住了手。
“嗯?”
“……丑,让莫公公来吧。”傅辛夷昂着头看他,低声道。
傅谨严见他关注的竟然是这事,几乎要被他气笑,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干脆不说话了,直接上手解开已经洇出鲜红血色的绷带。
傅辛夷见他不高兴了,也不敢开口说些什么,抿着嘴看他动作。
傅谨严垂着眼睛仔细剪开布条,修长的手指毫无他想地轻轻按在他赤裸的胸前。
他低头时一缕发丝从额角垂下,挡住了他的神情,傅辛夷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在一侧脸上投下淡淡的Yin影,微抿的嘴唇干燥得起了皮,裂了几道口子,让他很想凑上去细细亲吻他,舔舐上面的血痕。
傅辛夷钝钝地看着他,就感到胸前一阵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克制不住地挺起胸膛,手指抓乱了身下的床褥。
正在愈合的伤口因为刚才的剧烈动作而崩裂了些许,流出的血ye把布条和皮肤紧紧黏在一起,若要上药便要把布条撕下。
听见他的哼声,傅谨严的动作立刻放轻了,抬起头看过来,他连忙扯出一个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让他继续。
只是苍白的脸色和额上不断淌下的汗水出卖了他的感受。
他此时就像是冰做的人,让人怀疑是不是只要捂一捂,他便会化在掌心了。
“不要笑了。”傅谨严低声道,想起他写在日记里的那些东西,登时一点都见不得他这般强颜欢笑的模样,坐到他身侧,把散发着高热的身体揽入怀里。
他垂眼看着他浓长的睫毛,手臂圈住细瘦的腰肢,把傅辛夷的两条胳膊压在下面,让他不会因为疼痛而挣扎起来,“会有些痛,忍一忍。”
傅辛夷从鼻腔里发出柔软的一声“嗯”,却还是克制不住地紧张,偏过头把脸埋到了他的颈窝,抬手抓住他有力Jing瘦的小臂。
傅谨严安抚地吻了吻他的额角,动作快速地拆下被鲜血黏在伤口上的绷带,就感到怀里的身体像条小鱼一样弹了弹,扒住他的手也一下子攥紧了。
傅辛夷眼前发黑,几乎要不会呼吸,只能听到耳边傅谨严小声哄他:“好了,好了,不疼了。乖。”
他摒息顺着傅谨严抚摸他的力度慢慢松下来,软倒在他胸前小声地吸着气,抬起头时,眼角都微微红了。
“真勇敢。”他拍拍他凉冰冰的手,让人收走染血的布条,然后用干净的布巾沾着温水,轻柔小心地擦拭掉伤口旁边的血迹。
裂开的皮肤被细线缝合起来,留下一道突起狰狞的痕迹,那里正在痛苦地愈合生长,覆盖了一层暗咖的血痂,方才的挣扎撕开了血痂,牵扯到尚未长合的肌rou,让血ye从其中淌出。
哪怕傅谨严动作再轻,这无疑也是疼的,傅辛夷“嘶”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咬住了他的侧颈。他也不用力,就像小孩子含着自己的拇指,只是把那里的皮肤衔在唇齿之间,好像这样就能给与自己一点支持。
“不怕,我给你上药。”傅谨严亲亲他汗shi的额头,净了手后从床头的柜里取出药膏,用小银勺挖出一块,涂到裂开的伤口上。
傅辛夷被膏药冰得打了个哆嗦,然后又感到一阵刺痛。
这是他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换药,要让药物被皮肤吸收要一圈圈地打着转揉按,白色的膏体在肌肤上一点点抹开,疼痛比之前来得更为剧烈,不是那种尖锐的疼,而是仿若钝刀子割rou一般的疼,还有药物接触伤口带来的如同针扎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全身都绷紧了,颤抖得好像被弹拨的琴弦,几次挣扎着想要拨开傅谨严的手,可他最后只是用力掐住他的手臂,兀自强忍着,实在忍不住了,才会从喉咙里发出些许含糊的痛哼。
傅谨严环抱着他,能清楚地感受到怀里人每一根头发丝的颤抖,心里发涩,尽量放柔动作,快速上好药,给他包扎好。
最后把绷带扎好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傅谨严让人换了一床被褥,然后又用热水给他擦了身,换了干净的寝衣,干干爽爽地塞进了被子里。
“皇叔……”傅辛夷情绪剧烈地波动,早在换药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撑不住,此时眼皮难以克制地往下耷拉,却还要拉着傅谨严的衣袖,诚惶诚恐地看着他,期期艾艾了一会,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傅谨严却从他的眼神里看明白了他的意思。
“陪你睡好不好?”他回握住他的手,拢在掌心轻轻磨蹭,“等我换件衣服。”
“嗯。”
等傅谨严回来,他还强撑着没有睡,看到他时眼睛里立刻迸发出难以抑制的光芒。
他在上床前先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