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轩中毒,初七急火攻心,加上哭了数日,声音早已变了样。
牢中日夜不甚清晰,初七不知自己被关了多久,也不知李轩究竟情况如何了,正在他想打听一下时,一队人马走了进来。
他们统一穿着蓝色劲装,气势逼人,牢里的死囚被吓成了缩脖的鹌鹑,那群人径直朝初七走来,领头的正是宣颢。
宣颢面色Yin沉,初七看着他这张比平时更冷几分地脸忍不住打着哆嗦,他这表情,是不是皇上不好了。
“皇上怎么样了?他醒了吗?”初七上前问道。
“尚在昏迷,不过徐太医研制了解药,今日便可给皇上服下。”宣颢咬了咬牙说道。
“那就好,太好了。”初七露出了这么多日子来第一个笑颜,但随即,那笑容便消失,“那我也该上路了,是该千刀万剐还是万箭穿心,初七绝不反抗。”
初七看着宣颢,一身轻松地说。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不是敌国细作,为何不能相信皇上。”宣颢忍不住说道。
“人若能预见未来,那岂不是一出生便要寻死了。”
短短几日,宣颢觉得初七好似变了很多。
“我不是来杀你的,皇上无恙,你也有免死令牌,况且,他曾经真的喜欢你,我不杀你,你走吧,离开皇宫,随你去哪,以后不要再回来了。”宣颢错开身,让出出口说道。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初七突然前言不搭后语地问道。
“今天...初七...”宣颢说道。
正好满一年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便从什么时候结束吧。”初七轻轻笑了笑,然后冲向天牢那泛着霉菌的墙壁。
宣颢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决绝,伸出手,只拉到了他的一片衣角。
只听“咚”的一声巨响,初七满脸鲜血地顺着墙壁缓缓倒下。
☆、离伤
是不是越卑微的人,生死越不能被自己掌控,初七头疼欲裂地看着在自己身边忙活的一众人影,他明明没有丝毫价值了,为何不能让他死个痛快。
初七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遮挡着视线,剧烈的头疼让他神志模糊,周边环境嘈杂一直有人在低声说话,身边还有一个人,不知疲倦地呜呜地哭着。
有人在为自己难过吗?
那人哭了很久,他没哭的嗓子疼,初七被他吵的耳朵疼,眼睛不能视物,初七只得缓缓抬起手,寻着声源想去推推那人。
手上千斤重,初七咬着牙,才微微举起,双手却猝不及防地落入一双柔滑的小手中,是个姑娘,自己何时招惹过姑娘?
初七心慌地想将手抽回来,他喜欢男人,可不想耽误哪家姑娘。
那姑娘尖叫着不知说了什么,一团黑影压了上来,一群人在他头上摆弄,许久厚重的纱布被拆开,刺眼的白光让初七忍不住闭上眼睛,过了许久,初七才缓缓睁开。
身边围着一群白胡子老头,像是郎中,身边那个握着自己手一直哭哭啼啼的姑娘,是从前在韶华阁照顾过自己的芸儿。
“公...公子,您终于醒了.....”芸儿看着初七喜极而泣。
“小公子,这生命诚可贵,家道中落也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况且你父母还给你留着这么大一个庄子,足够你后半生衣食无忧了。”老郎中捋着胡子说道。
芸儿忍不住点头,初七听得云里雾里,老郎中吩咐了几句,便被人请了出去。
不多久,一个欣长的身影从门外缓缓踱步走了进来,说道:“颅骨碎裂,初七,你可真是狠呐,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小命差点就捡不回来了,所幸外伤不大,否则你就破相了。”
柳天翊?他怎么会在这里?初七动了动嘴唇,可喉咙干痛难耐,实在发不出声音。
芸儿立即用勺子舀了温水,送到初七口中,温水划过喉咙,初七方才能发出一声怪异的声响。
“你说什么?”柳天翊没有听清,凑上前去问道。
“皇上...怎么......”
“这么担心他,自己问他啊。”柳天翊说道。
初七呜呜地挣扎起来,想要缩进被子里。
“好了,他没在,算是好了。你既然这么喜欢他,怎么就能对他下那么狠的手呢,你想想,那太监是北离的人,北离正跟姜国打仗,他给的药,你就敢给皇上吃,这幸亏你们是弃子,若皇上中毒想的消息真传了出去,你也不必寻死了,北离进军,整个姜国都得完。”柳天翊恨铁不成钢地说。
初七紧紧抓着被子,他脑子里全是自己的小情小爱,哪里想过家国天下,他总觉得全世界都在伤害他,欺骗他,却不知他是最幸运的人,他的心胸狭隘,眼界狭窄,是他配不上李轩。
“所以...为什么要救我。”
“给你算了一卦。”柳天翊兴致勃勃地坐到床头说道。
初七别过脸,不想听。
“我算的很准的,上次给你算的那挂,此时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