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氤氲着一层透明水波的双眸,与他欲色正浓的双目对视,神色带着一丝轻嘲,红唇微动:“禽兽。”
谢凛之低低一笑,心情极好似的:“夫人也舒服不是吗?”
言罢,又像惩罚似的,身下猛的一顶,引来傅红衣压抑不住的一声低吟和轻喘。
谢凛之俯首凝视,见自己妻子此副媚欲横生的姿态,眼神暗了又暗,呼吸沉了几分,干脆覆上他的唇,堵住身下人满腔的不愿与恼怒,继续共覆云雨。
12
谢凛之发现谢景安身体不对的时候是在月落星沉的半夜。
几个时辰的巫山云雨,傅红衣中途体力不支便昏睡过去,等自己彻底餍足饱腹后,谢凛之服侍好自己的妻子,才猛然间想起自己小儿子受伤之事。
谢凛之去他房间后,只见谢景安呼吸沉热,双颊绯红,闭着眼早已昏迷过去。
谢景安手臂上的剑伤有毒,谢凛之验查过后,发现这并非是致命的剧毒,却能让中毒之人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谢景安性命暂且无碍。
谢凛之施展内力,将他体内的余毒给逼了出来。谢景安吐出一口腥甜的血水后,效果却并不怎么见效,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谢凛之脸色沉凝,思忖片刻后,横抱起自己的小儿子,踩着月色飞出了客栈。
……
谢景安满身伤痛清醒过来,神魂还未归位,迷迷糊糊之际,一张放大的脸蓦地就出现在他头顶,映入他眼帘之中。
对方自上而下的盯着他。
谢景安眨了眨眼,愣愣地与之对视片刻后,待头顶那人眼底逐渐起了几分戏谑的笑意,才猛的坐起身。
动作太大,一不小心撕扯到了手臂上的伤口,谢景安捂着,龇牙咧嘴嘶了一声。
床侧那人见他这般,挑了挑眉。
谢景安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遍,面前这人坐在木制精巧的轮椅上,束发之年,姿容不俗,浅笑淡淡,长的甚是好看,只面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你是谁?”谢景安警惕道。
他转动圆溜溜的眼珠往四周扫视了一圈,陌生的房间和环境更是让他心生戒备。
“这是贤王府。”
谢景安闻言一愣,随即惊炸:“贤王?你是昨夜派人追杀我的人!?”
贤王摇头:“本王并未下达此令。”
谢景安不信,警戒道:“我怎么突然出现在你府中?我爹娘呢?”
贤王莞尔:“谢盟主昨夜将你送来,一早便已离去。”
“什么?!”谢景安不可置信惊呼一声:“我爹他就这样把扔在这就走了?”
谢景安急了,一个翻滚从床上下来:“我才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去。”
贤王并未拦他,只风轻云淡道:“你身上的毒还未彻底解决,近些时日最好待在王府。”
谢景安直眉瞪眼,气呼呼质问:“卑鄙!我怎么招惹你了?”
他左思右想,也没有从记忆里找到自己得罪过此人的片段,断定自己是从未见过这人。
贤王不答反问,浅笑盈盈:“昨天的那串葡萄,好吃吗?”
谢景安瞪大了眼。
……
傅红衣吃了早膳之后,才发现谢景安不见了踪迹,见谢凛之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便也没有多问。
闹腾的小儿子不在,倒多了丝轻松。
傅红衣道:“已经好几日了,人找到了吗?”
谢凛之敛眸颔首,轻恩了声。
傅红衣望着他。
谢凛之道:“有人见到神医之徒曾在皇宫内现身。”
傅红衣蹙眉:“消息无误?”
谢凛之道:“晚上进去打探一番,便知真假。”
傅红衣垂下了眸,神情莫辨。
谢凛之眸光一闪:“夫人,若那人当真居住皇宫,如何是好?”
傅红衣闻言,掀起了眼皮,唇角微哂,似笑非笑地眼神睨着他:“谢凛之,不要忘记你承诺于我的。”
他的瞳仁幽黑,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谭,眼底酝酿着刺骨的冷意:“我不管你曾经和朝廷作下过什么约定,但这人若是在皇宫,你就必须把人给我带来,交付于我。”
谢凛之静静望着他,不置一词。
傅红衣冷笑,眼底带着无情的血戮杀意:“你若敢食言于我,我一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