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上。
谢景安又惊又怕,再感受到谢凛之身上散发出那股恐怖的威压时,吓的下一刻便哭了出来,还打了个响亮的嗝。
“爹,孩儿真的不是故意的,娘他把我打晕过去了,待孩儿醒来,娘就已经离开了!”
说起此事,谢景安还一身委屈无处诉说。
他那天本是一如既往给他娘请安去的,可谁知那天傅红衣却趁他不备偷袭了他,打晕他后,还易容成他的模样一路无阻离开了山庄。
他娘离开了,他又不敢将此事告诉谢凛之,只能朝大哥求救,可当时大哥要事在手脱不了身,不过幸好大哥在此前送了一只香囊给娘,那香囊中正巧有一味药香有追踪之效,谢景安也正是靠这味遗留在他娘身上的香味,才有惊无险找到了他娘。
谢景安曾想过会在京城偶遇他爹,只他不曾想会如此之快,快的他都还未做好被训斥的准备。
谢景安吸着鼻子跟谢凛之解释,解释完来龙去脉后,便垂着头,委屈忐忑等待他爹接下来的惩罚。
谢凛之望着自己小儿子高高撅起的唇,他向来溺爱谢景安,心知这孩子心性活泼单纯,即便从小在傅红衣身边吃了不少冷脸,捱了不少骂,却依旧黏他娘黏的紧。谢景安还在襁褓之中哭的狠时,任谁哄都不行,可一但放至傅红衣身边,便立马停止了哭闹,这次傅红衣突然偷袭打晕了他,这孩子这会儿心里指不定有多难受。
谢凛之冷郁的脸色缓和了些,沉声道:“下不为例。”
免了惩罚,谢景安却依旧不是很高兴。
谢凛之问:“阿忱呢?”
谢景安闷闷不乐道:“大哥还在山庄。”
谢凛之点点头:“那如此你先回去。”
谢景安眨巴眨巴眼:“那我娘呢?”
谢凛之抿唇,沉吟片刻后道:“你娘许久未出,在庄中待久了难免厌烦,等这边事情办完,我便和你娘一同回去。”
谢景安不乐意了,闹着说:“不行,我也要留下来。”
他道:“明后两日大哥也要过来了,我回去山庄就我一人,我不要。”
谢景安拗不过他,见他执意的态度,思忖过后便也同意了他。
……
5
波光银粼,流水孱孱。
溪流清澈见底,石子光滑细腻,莹润的脚趾浸入水里,鱼儿大胆的叼啄着那人的脚心。
傅红衣瞌目坐在石面上,三千青丝泼墨,秾丽的姿容被树隙间洒下来的斑驳阳光所覆,面颊仿佛被灼目的光线渡上一层朦胧的金边,如妖似幻。
兀自感受脚心带来的微弱痒意,傅红衣姿首享受,神情沉静的像是一缕微风拂过溪面,温柔缱绻。红衣无风自动,远看仿佛一团燃烧的火焰,令人心神俱醉。
谢凛之过来,映入眼中的便是如此令他呼吸停滞的一幕。
清明的眸色顿时幽深下来,逐而变为难辨的晦暗与深沉。
傅红衣的美貌定是毋庸置疑的,十年前便是名震天下的江湖第一美人,惊为天人的姿容令无数人自惭形秽,哪怕他是臭名昭着的大魔头,可见过他真容的男男女女,又有几个不唏嘘他的容貌,为之倾倒,乃至最后私心作祟,暗中觊觎。
十年光景匆匆流逝,傅红衣被他藏匿于山庄,已为两个孩子的母亲,容颜非但未老,妖异风情反被他娇养的愈发夺人心目。
这张美到不可方物的脸他日以继夜看了十年,衣裳底下那具绝美的身子也探索了十年,熟悉的早已津骨融血,直至如今,爱意不减反增,依旧令他迷恋成痴。
耳边轻微的脚步响起,不过瞬息,声音便停顿在傅红衣身畔。
面颊覆上一道微凉的物体,傅红衣长睫轻颤,睁开眼睛,漆黑的眼瞳还凝着一层朦胧的雾汽,仿佛带着虚幻的重影似的,望着蹲在他面前的人。
四目相对,傅红衣凝视近在咫尺的男人,歪了歪头,一缕发丝自他肩头滑落,嘴角上扬出一抹似笑非笑的邪肆弧度。
谢凛之敛下眸,从那细腻光滑的肌肤上收回指尖,摩挲两下,视线落在傅红衣浸泡在水里那双莹润如玉的双脚时,凌厉剑眉蓦地皱起。
隐匿在山涧中的溪流清凉,寒气逼人,谢凛之淌入其中,水花四溅,惊的游曳在傅红衣脚下的鱼儿散作一团,迅速逃离。
傅红衣虽为男子,不但容颜得天独厚生的昳丽,一双脚也生的极为小巧精致,五趾莹润如珠,肌肤胜雪,一手便可轻易抓牢握进掌心。
谢凛之就坐一旁,托着他的脚搁在自己腿上,从怀里掏出一张绣着金色暗纹的丝帛,细细将上面所覆的水珠擦拭干净。
脚心脚背,趾缝和脚后跟,无一遗漏。
待两只脚上的水渍完全擦拭干净后,谢凛之陡然瞥见傅红衣脚后跟上那抹淡到即将快要消失的伤痕时,眸色倏地一深。
指腹轻柔地覆了上去,摩挲着,似在回味什么,片刻后才将鞋袜给傅红衣穿上,沉声道:“水凉,下不为例。”
傅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