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须臾而过,一晃老卢头已经教了他半个月了,每日都有专门的轿夫抬着他,到季诚家授课,放课后轿夫再给他抬回去。
这老头实在是爱喝他家的酒,在从季诚那里要来了五斤头酒之后竟然对季诚道:“为师教了你这么多天,你也该空空脑子,这样吧,我五日后再来,你把剩下没背熟的大昭律令全都背好,我五日后来检查。”
...这是给他放假吗?大昭律令搬砖一样的厚度,一共二十多本,要他命啊这是。
还没等他讨价还价,老头腿脚快的仿佛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溜烟的功夫就跑没影了。
自打来了京城之后,季诚就没怎么出过小院,林悠更是日日陪着他。难得休息,五天!那大昭律令大罗神仙才能背熟,季诚破罐子破摔,打算领着夫郎在四九城里逛逛。
颍都不亏是为一国首都,三层高的酒楼店家比比皆是,吃食日用想要的东西只要能掏得起银子,想要的都能买到。
街上行人也不似豫州那般衣着朴素,各色人等穿行在街上,只要你不是奇装异服,绝没有人多看一眼。他领着林悠和杨槐去一家酒楼,三个人愣是吃完一头烤ru猪。
肚皮溜圆的三人,拎着大包小裹的战利品就这么逛到了快要天黑。
“诚哥,回家吧,我走不动,”这京城太大了,他脚底板都快走木了,也只逛完了西城的一小半。
“那我背你回去,”季诚道:“杨槐把你嫂子手里的东西接过去。”
杨槐慢吞吞的把东西,往自己身上挂。对这俩人时不时的粘牙行为,他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家门前站了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是当兵模样,另一个是大褂都洗白了的穷酸书生。林悠见有客人来,麻利的从背上下来。
“敢问可是季秀才,”书生行礼道。
“在下是,”季诚回礼:“敢问二位是?”
第54章 “季秀才有礼,我是郭小……
“季秀才有礼, 我是郭小将军帐下,与这位先生并不相识,”那大头兵递上拜帖道:“我家郭将军, 乃是京畿骠骑将军和城外的那个并不是一位。”
“我家将军请季秀才,三日后过府一叙。”
又是姓郭的,他现在听见姓郭的就头疼。季诚道:“多谢小将军抬爱,只是季某与小郭将军从未过谋面,这帖子还请还回去吧。”
这当兵的见季诚不答应, 好像是预料到了一样,风一样的速度,把拜帖往季诚怀里一塞转头就跑, 边跑边喊道:“这拜帖季秀才你还是收下吧,要不我的屁股就要遭殃啦。”
... ...这大头兵怎么比郭大帅还不要脸。
“季秀才,”穷酸书生咳了一下笑着道:“这郭小将军带出来的兵,果真都跟他是一路风格。”
季诚:姓郭的都这么不要脸?那我更不能去了。
“在下户部侍郎苏铭, 听齐王殿下所言季秀才住在此处,特来拜访,”苏铭道:“冒昧之处还请勿怪罪。”
户部侍郎?这正三品的大官来找他什么事。季诚暗骂这齐王自己不露面, 却把他卖了个干净。
“苏大人, 失敬, ”不管心里是怎么样的不欢迎,但本着不得罪人的态度, 季诚还是恭敬的把人迎进了正堂。
“季兄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我还是你的师兄,”苏铭品了一口茶道:“在下是明德二十九年的进士,授业恩师正是卢老先生。”
三品大员给了面子他不能不接,季诚从善如流道:“苏师兄有礼了, 敢问苏师兄此番是有何要事?”
“叫我苏兄就可以了,你我师兄弟哪用得着如此拘谨,”苏铭也不兜圈子,直接道:“我朝已经和南渝使团互换了国礼,这白酒可是争光不少,我心下有个想法便去求了齐王殿下。”
“我想在京城开个白酒铺子,这度数最低的小米酒都能酿出高度酒,那季兄你看是不是,我们可以把种类拓宽一些,薯类酒、鲜花酿、果酒,季兄你看这样可行?”
是谁说古代人书生只知道苦读,依他看许大山、苏铭,这一个个的生意经都厚的很。季诚考虑片刻道:“苏兄这法子自是可行,只是你是官身,我八月就要乡试,这买卖生意总要有人来做。”
“你说的这些我来的时候就考虑了,这酒铺成本由我来出占股八成,季兄占股两层,只是我身份不便,生意挂在谁的名下,还需要多想想。”
季诚心道,第一次见面就敢人谈买卖,还占股,也不觉得唐突。他笑道:“苏兄此言尚早,我在京城举目无亲,乡试之前必是要回乡的。”
但凡在朝为官,哪一个的心不是跟筛漏似的全是眼,苏铭撇了撇茶叶沫子道:“这八成股我个人分文不取,营收全部都归殿下,眼下万岁爷多番倚重殿下,可你也知殿下戍边多年,京中产业单薄,这银子出来容易进来可就难了。”
他算是听明白了,这齐王说好听了是产业单薄,说难听了就是没有来钱道,穷的一批。
现在是盯上了白酒这成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