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霖走后林悠久久的站在原地,季诚给他加了件外衣披上后,也不说话就这么陪着他。过了好一会林悠恍然回神道:“诚哥,要打仗了,你是不是也要去。”
面对这么脆弱的眼神,什么男儿保家卫国、责任都稍显苍白,季诚拥他入怀轻声道:“宝贝,不怕。”
值此战时西南却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平静的让人觉得可怕。这个时候有折子要没折子强,哪怕只是例如往常的请安折子。
久经沙场的直觉告诉梁烨西南绝对有异况。三日后户部粮草已经筹措出了三成,这三成全部运往西南,梁烨当机立断任命郭啸风为西南总兵,季诚为前军参将,带上京城三大营一万兵马,由渠都开道路过兖州,在和兖州的十万兵马汇合,加上西南守备二十万兵马。
一共三十一万大军他不信西南守不住。
若是徐剑朝守不住北疆,南渝再攻打进来,两路敌军在直隶汇合,届时镇守直隶的郭霖将腹背受敌。
若是直隶被破那大昭朝廷将不复存在,梁烨这个皇帝也就当到头了。
大军出征的前一夜,林悠缠着季诚做了一次又一次,家国危难他阻止不了即将上战场的丈夫,只能把自己一腔深情化作抵死的纠缠。
天还未明季诚就已经收拾好行装,刚踏出房门就见不知何时守在那的许大山。
“这是咱们庄里最好的酒,拿来给你送行,”许大山道:“此去凶险要记挂着家中,全须全尾的回来。”
季诚接过酒壶灌下一大口,回望一眼紧闭的房门,他说:“家里有大山哥在我放心。”
晴空万里之下,一万人马整装待发,皇帝站在城墙给数万军士送行。鲜红色的郭字帅旗立在猎猎风中舒展,梁烨的目光始终定睛在那一人身上,那人身披战甲头带红缨,就算距离尚远梁烨也能描摹出那人的眉眼轮廓。
天地之间梁烨只能看见这一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郭啸风对着城门的方向下跪,身后的一万人跟着齐齐跪下,“万岁万万岁!”
郭啸风抬头与城墙上的梁烨遥遥相望,彼此心中坚定,他们为国为家,更为了自己。
梁烨:朕的将军平安归来可好。
郭啸风:陛下等臣回来,让臣以偿夙愿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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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悠醒过来的时候,城外大军早已离去,床帐内的温暖犹在,可他却没来得及给他送行。林悠像是失了魂一样,抱着膝盖木然的盯着季诚躺过的位置。
他就这一直做到天黑,最后还是许涟看不下去了,“你这是做什么?”
“阿诚,再出门不到一天,你就这样失了魂,”许涟气道:“你这样如何能让你父亲、阿诚放心。”
林悠一声不吭的就这么让许涟骂着,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齐齐滚落。许涟看他这样,顿觉自己语气不好,他软下声音安慰道:“林哥儿,知道你舍不得,可你这么难过不仅没有作用,还容易把自己熬坏了。”
“阿诚他们一去,少说三五个月,多了一年能回来也是有可能的,”许涟说:“你想想一年以后,你就这样萎靡的去接阿诚吗?”
林悠垂头把脸埋在膝盖里,好一会才闷声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可心里就是忍不住的难受,你说咱们就回大雁村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我知道父亲诚哥,去打仗都是为了我们,”林悠哽咽道:“可我们也是男人啊,就这么被扔在他们身后...”
“涟哥儿,我也想...”林悠抬起头泪珠挂在睫羽上,他道:“我也想站在他们身边,哪怕刀剑无眼的时候,我能替他挡上一刀。”
“你竟是比我还痴傻,”许涟抱着林悠肩膀安慰道:“咱们哥儿虽是男身,可样样不如男子,想要站在他们身边上阵杀敌,那和登天有什么区别。”
“你替阿诚挡刀,他那里能舍得。”
大军疾行三日至兖州顺利和兖州的十万大军汇合,之后马不停蹄的赶往西南。没命一样的赶路,使得不乱是将军还是士兵,都是一样的灰尘暴土。
“阿诚,你能不能跟郭将军商量一下,”吴青讨好的笑着:“要是开打了,让我先冲到前面呗。”
梁烨刚刚登基那会,季诚就带着他们一起感受过火铳的威力。而吴青和张勋正是统领这一直神秘之旅的守将。
大战在即,梁烨又刚刚继位,能信得过的武将不多。西北虽然暂时安全,但以防万一张勋和吴青只能拆伙。
张勋去了西北盯着羌人的一举一动,而吴青则带着神机营两千士兵,跟着季诚他们去往西南。
“吴大哥!”这人缠了他一路了,非要第一个冲锋陷阵,季诚无奈道:“张大哥不在你是神机营唯一的将领,你上阵杀敌,他们呢?在后头看着啊。”
“再则你要是有个好歹,神机营怎么办?”
“神机营不是还有你吗?我和老张都是你训练出来的,”吴青嘿嘿笑着说:“那帮崽子哪敢不听你的话。”
吴青这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