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承
你勾引了别人的未婚夫。
一个清晨,你躺在床上,枕着松软无比的枕头,盖着柔滑无比的被单,透过那扇凸窗,瞧见了包围整座大宅的方圆十五英里的花园,和花园四周十英尺高的围墙。耳边传来鸽子的咕咕声和喷泉的流水声,隔壁房间传来男仆给壁炉添柴、在餐桌上摆放银质餐具的声音。
你起床更衣,仅梳头就用去一小时,张开双手任女仆系好紧身胸衣的搭带,洗浴敷粉,频频更衣,从丝绸到蕾丝到棱纹丝
与以往十多年无甚区别的寂静早晨。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你要随父亲赴宴。
勋爵为获得嘉德勋章的次子设宴,顺便介绍次子的未婚妻爱尔兰戴斯蒙德家族的小姐,和勋爵一样古老而根基深厚的家族。
整整一个月内,勋爵庄园里三百六十五间卧房全部住满,五十二处楼梯宾客云集,三百名仆人在后厨奔跑忙碌,宅子里几乎夜夜欢宴,宾朋满堂,鹅绒短短数载便被磨光了毛。
千篇一律的宴会对你来说乏善可陈,你感兴趣的是被女王亲自授予嘉德勋章,有未婚妻的,勋爵次子。
并非勋章镶嵌的珠宝多么名贵夺目,而是其象征了国家的最高勋位。
频频设宴的勋爵赢得了周边贵族乡绅的好感,豪奢的宴会反倒有诗人呈献十几部诗作,受邀的一些人围着壁炉形成一个半圆,勋爵坐在中央的一把大扶手椅上,坐在他两侧的都是些声名显赫之人,侧耳聆听诗人唾沫横飞的激昂朗诵,神情陶醉。
奉承恭维地表达感激之情的乏味诗作从耳边溜走,你的视线紧随花园里一对谈笑风生的璧人,眯眼观察他们亲昵的举动,柔美的未婚妻顺从贞洁,衣着优雅。
突然,你摇着装饰鎏金的素面丝绸折扇,凑近浑身散发香气的女人,自然地搭讪好不容易落单的未婚妻。
你发现勋爵次子和他的未婚妻实在太有趣了。一个喜静,一个爱动;一个伏案作诗,一个骑马击剑;一个高贵庄严,一个轻佻浮华
简直是截然相反的两类人。
你从马车上下来,两扇大门豁然敞开,仆人组成的全体随从高擎烛灯和火炬,列队迎接归家的主人。踏上庄园辽阔的青草地,父亲可惜地对你说:如果勋爵家能多一位男孩就好了。那么身为独女的你就有机会与颇得女王宠爱的家族联姻了。
你对此淡淡道:并不需要,父亲。
反正,你也可以抢过来。
专制强横的父亲并不在意你赌气般的回答,自顾自琢磨:勋爵的长子长女都已成婚,被授予嘉德勋章的次子也有了未婚妻
只是未婚妻而已,你打断啰嗦的父亲,之前的伯爵不也三次订婚三次告吹。第三次对于伯爵这样的贵族而言最完美的配偶,不也因为一个异国女子不欢而散。他们当时甚至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双方律师开始忙于签订关于财产继承和转让、房产和地产的协约,以及两大富有家族联姻时所必须完成的其他事宜。
你是想说
我什么也没说。你微笑道,施施然上了楼。
父亲盯着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