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确实很温暖,叫人如何舍得放开。
容渊让字迹变大了一些,送到萧辰眼前:“殿下,你醉了。”
萧辰瞪着迷蒙地眼睛瞧了瞧,也不知他究竟有没有看清:“你怎么不说话?”没等容渊反应,他腾出一只手扶了扶晃悠悠的脑袋,“对了,你不会说话……”
他俩一只手还交握在一起,萧辰此刻醉酒,手心和脸上都热得很,容渊冰凉的触感对他来说正好。容渊心道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暂时不能说话,等殿下可以归乡那天,我一定用自己的声音为你道贺。
只是数百年不曾用过的嗓子,也不知到时候声音会不会变得很难听。从前作为鬼面的时候,他也不怎么爱说话,由此跟某些士兵产生过误会,萧辰总是逗他多说几句,起码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免得别人总是误解:“声音这么好听,也让我们有机会多听听么。”
等萧辰酒醒后,可得提醒一下他,如今再不能像从前那种喝法,免得醉酒的姿态让别人瞧了去。容渊一点没觉得萧辰先握住自己的手是自己被占了便宜,只想着决不能让其他人有机会对萧辰动手动脚。
萧辰倒是没继续喝酒了,酒杯已经被他手臂挤到了一边,容渊起身,想将萧辰扶起来。这里是一座亭台,萧辰和容渊在此会见了妖族的使者,顺势就在这里喝起了酒,从这里望出去,能望见幽都天空中飘着的浮灯,亭台周围种着奇花异草,虽然此处只有黑夜,他们却成功编织出了自己的美景。
容渊轻轻一拉,萧辰感受到力道,顺着站起来,却在容渊扶住他前先行动手,以扶人的姿势架住了容渊:“你怎么……一直在晃?站不稳么,我扶你……”
容渊哭笑不得,究竟是谁站不稳,萧辰拉着他,人根本是踉踉跄跄的,连带着他走得也很费劲,磨蹭半天,才挪开几步远,容渊以唇形无声道了句“得罪”,然后抬手,手臂揽过萧辰的膝弯,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萧辰无意识搂住容渊的脖子,稳住身形,声音带了点满意:“……这倒是不怎么晃了。”
容渊忍俊不禁。
能把最珍视的人搂在怀里,大约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了,容渊抱着萧辰,与成婚当日赶着带人去救命不同,此刻心境尽是愉悦安宁的,也不急着飞奔去哪儿,难得被萧辰这么靠着,他也忍不住多感受一下。
不过容渊好歹知道萧辰最不爱在人前示弱,自己这么抱着他,得绕着人走,只可惜他虽贴心,有人却主动凑了上来——容渊刚将萧辰抱稳,左忆和右常就走进了他的视线。
此情此景,右常倒抽一口凉气,左忆很有先见之明迅速拉开与右常的距离,省的他在一把掐在自己身上。
“嗯?”
容渊抬手,将萧辰的脸朝自己怀里靠了靠,不愿让别人瞧见他的样子,萧辰迷糊地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不解,像是在困惑,又像是在询问,容渊不敢跟这样的他对视,靠着面具,努力维持表面的淡然,询问左忆右常:“何事?”
“我有……不是,没、没事!”
右常磕磕绊绊临时改口,左忆在旁边憋着笑,他们半天无话,容渊便带着萧辰走了。主子走后,右常狠狠瞪了眼终于笑出声的左忆,上去对着他胳膊又是一下。
“哎!”左忆揉着胳膊躲开,“又掐我做什么!”
右常咬牙切齿:“你笑什么?”
“笑你大惊小怪。”左忆拍了拍被右常拧出褶皱的袖子,“要我说,尊主愿意同殿下亲近,我们得习惯,道侣之间,别说搂搂抱抱,有更密切的接触也很普通对不?”
“那也得真是对恩爱的道侣才算啊,”右常烦躁道,“尊主即便是一界之主,在破军殿下眼中恐怕也只是一介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陷得太深,最后苦的是谁?”
左忆见他眉头皱得很深,是认认真真的烦恼,叹了口气,收起嬉皮笑脸模样,口吻也正经了:“尊主若真是喜欢,为何就不能争取?星君也好战神也罢,想要便去求,我只知道若不争不求,那才是什么也得不到。”
这……确实有理,右常泄气:“什么时候跟尊主谈谈心,问问他真正的意思?”
容渊是前尊主捡来的孩子,无父无母,左忆右常对他来说亦兄亦友,在前尊主羽化后,称得上容渊亲人的便只剩他俩,相依为命一词太过凄苦,在他们身上或许看不出来,但三人之间,确实是维系着牢固的纽带。
“也好,起码让我们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破军殿下。”左忆伸个懒腰,拍了拍右常的肩,“走吧,今天无事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容渊带着萧辰,选了僻静的路线,绕开其他人,来到了黄泉边上。
萧辰酒品好,醉了也不发疯,被容渊抱着,神情还挺惬意,这也越发让容渊下定决心,在萧辰修为完全恢复以前,自己一定要注意他的饮酒量。
黄泉水浑浊不堪,并非里面藏着泥沙污垢,它干净却不清澈,生来如此。
容渊将萧辰轻轻放下,两人一起坐在彼岸花的花丛里,容渊将萧辰抱在身前,是一个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