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我回来了。”
丝丝白烟从门栏窗缝里飘出,凝聚成一个少年,若是有旁人在这,定会惊讶地发现他和剑尊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相貌。
花行尊孔洲这些人哪里承受得住大乘雷劫,在第一道雷劫劈下时就晕了过去,而那些藏匿在王城各处的妖修与探子自然也不能幸免,反正大妖们应该也能猜到是谁渡劫,分魂便去一一处理干净了——有道庭君在,分魂的力量空前强大,再不用拘束在灵玉左右。
只是魔尊的暗部,那些出现过一次的黑甲护卫,分魂一个也没找到。
主魂不用他说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道庭君不说话,分魂却有些焦虑,他也说不清焦虑的来由……或许是因为他帮魔尊拦住了那一剑,或许有别的原因,他把手背在后面,不安地搅动。
道庭君问他:“你觉得尊上好看么?”
分魂沉默地扫过脚边的男人,柔顺的黑发衬从脊背滑下,如同折断的黑色羽翼,纤长的手指微微蜷缩。他身上因为雷劫落下的伤口已经全部消失了,但似乎又遭受了更大的折磨,苍白的身体随着虚弱的呼吸起伏,在昏暗的灯火下格外诱人。
他同样看到了不远处乱七八糟的Yin傀,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我不知道Yin傀怀了孩子?”道庭君问自己的这缕魂魄,“是他瞒着你,还是你瞒着我?”
分魂低下头。
“……你将我散了吧。”
没有人能说清自己每一个举动的动机,可他也不是人……他那日拒绝了魔尊修炼成人的邀请,可如今已在不知不觉中变了模样。
他知道自己是何其幼稚的举动,只要道庭君把自己收回本体,一切隐瞒都是个笑话。
道庭君淡漠地瞥了他一眼,轻轻敲了敲床榻的边沿。
一个拖着锁链的黑色镣铐出现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他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压得不堪其重,修长的脖颈略微下沉,半晌后才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身上多了件东西。
“贱狗,过来。”
威压减轻了大半,铁链哗啦作响,像是在催促不听话的宠物。魔尊低头衔住了从脖颈上垂落的链条,慢慢撑着地爬起来跪好,虽然手脚都没有太多力气,但身姿意外的漂亮而标准。
他跪爬到剑修跟前,把铁链送到剑修手边,用脸颊蹭了蹭洁白的衣袍,漂亮的眉目沾着结成晶的汗水,眼圈红红的,整个人格外乖巧。
倒真如渴望主人垂怜的犬狗一般。
他看起来那么乖,丝毫不像是那个会蒙蔽天道来渡劫的疯子。
“听到了吗,”道庭君轻轻拍了拍魔尊的侧脸,留下几道并不明显的红痕,“连我的分魂都会为您撒谎了。”
“我没让他瞒你……”他小声嘟囔,又觉得这会加重分魂的罪责,轻声道,“他怎样想的,你年轻的时候不也会那么想吗。”
“本君可不像这东西那么矫情。”道庭君淡淡说道。
魔尊觉得他在吖自己的醋——这点和分魂格外相像——他把自己的脸送到剑修手边让他打,姿态更加柔顺:“您别生气了……主人刚才真的把小狗玩得好疼,小狗要跪不住了。”
道庭君要被他气笑了,弯腰把人抱到了膝上摆好,从后颈顺着脊椎一路抚摸到尾,像是在抚摸动物的皮毛,又像是在计划如何一点点敲断它们。
魔尊觉得自己被吓出了Yin影,他很清楚脊椎被粉碎是怎样的感觉,相比之下折断肋骨甚至显得有些不值一提。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姿势,剑修身上并不算温暖,但无论如何比冷冰冰的地面好多了,也算勉强慰藉残留着恐怖触觉的腹腔。
道庭君没有放他舒服太久,抚摸脊背的手滑到了最底端,不轻不重地捏了把尾椎骨往下柔韧的tunrou,淡淡骂他:“又没胸又没屁股,怪不得不能下崽,非要活生生剥给别人种。”
对不起。他小声说,像是母狗在为自己的身体道歉,也像是自己在对剑修道歉。
道庭君顿了顿,扬起手重重扇了下去。
“……唔!!”
这一巴掌下去没有留情,带了几分灵力,劲道穿过皮rou,发出沉闷又清脆的声响。
魔尊把呻yin咽回了喉咙,剑修手指上的剑茧带着分外明显的触感,他抓紧了身下白色的衣袍,还没缓过劲,第二掌便毫不停歇地落下。
“尊上从什么时候计划着渡劫的?”他问,“你不知道罗刹女今日要来,难道原本是想妖王大选上动手?”
尾音上翘的“嗯”字,让人分辨不出是呻yin还是在回答问题。
道庭君冷着脸加重了几分力道,小母狗疼得呜呜叫,尽量不使力压到主人的膝盖:“本来打算设阵借……借大妖的力量渡劫……嗯……呜,对不起……母狗不该欺瞒主人……”
他浑身肌rou都绷紧了,满怀畏惧地迎接下一个巴掌。
说瞒何其生分,道庭君想,他们本就从不多加过问对方的事情,是最亲密的对手,也是最疏远的情人……他甚至能够轻易理解对方的想法,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