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一众尚还在联系的亲朋好友告别,净炀就准备离开这个城市,临别前一天晚上,他去跟最后一个朋友告别。
岑岩似乎还在招待客人。
那人穿的人模狗样,一看就是一下班就等不及地跑过来,净炀心中不禁一哂,但是走到跟前看清楚人脸的时候,净炀反而有些惊讶。
同在商政圈,和黎氏分庭抗礼的姜氏的年轻掌权人姜怀谦当然没人不认识,也是恶名远扬,跟他差不多,据说脾气还不好。
但是此刻脾气不好的爆爆龙居然哭地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他凭什么不喜欢我……我还是不信,我他妈还是不信他一点都不喜欢我!”
蹭地一下起身推开人群跌跌撞撞走了。
给净炀看得一愣一愣,他看向岑岩。
岑岩笑着说,“没事,就是老婆跑了。”
净炀了然点点头,感慨今夜A城又多了一个伤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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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岩听净炀倒了很久的苦水,听了很多的抱怨,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神情也不见得多惊讶,像是早就猜到一般。
“所以现在是要去H国了?”
“嗯,手续都办好了,明天走。”
岑岩接过酒保调的鸡尾酒,酒保的手却抖了抖,岑岩自然是瞧见了的,他看了一眼那个酒保,酒保眼神也有些闪躲,岑岩并未多说什么,转身将酒给了净炀。
“那还得感谢净总记着我这个老朋友,临行前还来告个别。”
净炀喝着酒,看着岑岩,“我看你好像也认识黎忱,当初知道他有这么一出吗?”
“净总高看我了。”岑岩说,“我能打探到的消息一般也就是明面上的,这些人心里想着什么,我怎么可能知道。”
净炀其实也不过随嘴一问。
“说到底是我眼瞎。”
岑岩笑笑不说话,他知道净炀苦水还没倒完,这些事对岑岩抱怨确实再合适不过了,人是他这捡的,从这开始,从这结束。
半个小时之后,净炀开始觉得头晕,他有些奇怪,他明明只喝了一杯而已,酒量下降地这么快的吗?
净炀起身要跟岑岩告别,没曾想起身的瞬间差点往旁边栽倒在地。
是一个突然出现的人扶住了他,确切地说是摔进了一个人的怀抱。
“哥,回家了。”
单那一声‘哥’,净炀便皱了眉,心中腾升上一股不太好的预感。
净炀挣扎着要起来,却觉浑身乏力,动弹不得。
“你放开我。”声音都听不真切,他想向岑岩求救,“岑岩……”
黎忱拥着他,在他额上轻印了下,“我会替你回复高述,你最后又决定去谭一凡推荐的公司了,至于谭一凡,他会知道你在高述那边过得很好。”
“你!”
“哥,我爱你。”黎忱虔诚地吻着怀中人。
净炀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42章 “你早就决定永远都不原谅我了。”
净炀睁眼,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扭头恰好能看到窗,窗帘只拉了一半,另一半正对着外边的青山,净炀瞧见那片青山就觉不妙,他腾地从床上起身,赤脚要去确认窗外所处的环境。
随着他起身下床的动作,一阵清越的铁器碰撞的声音自下半身传来,他还未来得及去看身下境况,另一只脚就被铁链绊了个狗吃屎。
瘫在地上的净炀这才看清所处环境全貌。
窗外是荒无人烟的青山无疑,房内是高级的现代装修,他右脚脚踝处赫然一个银色镣铐圈,铁链的另一头连在床头的棱边上,净炀将铁链拉到底,狠狠扯了扯,扯不动,转而又去掰脚踝处的镣铐圈,只是那圈子足有手臂粗细,压根就不是人力可以掰断的。
净炀狠狠扔下那堆铁链,铁器触及地板发出清越的叮铃声响,伴随着这声响的是净炀近乎嘶哑的吼叫。
“黎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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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彻头彻尾的疯子。
整栋房子似乎并没有别人,净炀喊了半天都没人回应,意识到被囚禁这么离谱的事实让他情绪有些奔溃,疯了似地砸身边可以砸的东西,到最后筋疲力尽,瘫软在床边,理智才稍稍回复些许。
他开始再次打量起这个房子的陈设来。
房间在三楼,长宽高大约都是六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铁链长三米半左右,他能活动的范围仅限那个圆圈,但是圆圈里恰好囊括了吃喝拉撒所需的所有的陈设装修。
他最远能去开个门,却走不出房门,往回走最远恰好能去洗手间解手,淋浴器在坐便器的前边,他甚至还能洗澡,往西边是一个桌子,书桌之类的,此刻上边还放着盒饭和面包。
净炀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他才意识到自己是饿了,看了看手上的石英表,幸好给他留了表。
他从昨天晚上昏迷,一直睡到了中午,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