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悯心里一慌立时闪身去追。
翁知许摇着扇子默默从边上飘了出来,啧啧两声,果然是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黑心。
夜澜回了客栈立时在房门口布了个防御阵,薛悯刚到门口就被弹了出去,他心下一沉,眉间的堕仙印记明明灭灭,周身散出了一股戾气抬手便要将那阵给劈了,被紧跟在他身后的翁知许眼疾手快的拦下。
翁知许拽着他的胳膊“哎哎,你若这会儿将这阵给劈了,魔君保准会将你给扔的远远的。”
薛悯情绪起伏不定,手里的慈悲剑光闪个不停,翁知许将人拉到一边低声道“你老老实实同魔君交代了你的身份不就好了,非要瞒着,这下好了,魔君不知想到哪里去了。你说你,既要瞒那就瞒的像样点,偏偏还整日都寸步不离的粘着魔君,又是端茶,又是倒水,任劳任怨,还贴心的不像话,魔君能不疑心吗,这往常人身上一放,妥妥的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难得有这种训人的机会,翁知许越说激动“还有你说你学什么不好,非学魔君那绑人的毛病,魔君又不是你小时候玩的兔子岂是随意便能绑的,日日被人拎在手里他不要面子的吗。最最重要的是,你居然动不动便拿剑吓唬我这柔弱的美男子,我可是你近三十年中唯一的朋友,你那有了哥哥便不要朋友的做法真的好吗,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君子同袍,什么叫尊老爱幼,我这么大把年纪了整日被你拎着剑赶来赶去你就不会不好意思吗……
翁知许洋洋散散抱怨了一盏茶的功夫才拍了拍薛悯的肩膀“总之,你先站这好好反省,我进去同魔君替你求求情。”说着又感叹一句“我这般以德报怨,日后你还怎的好意思吓唬我。”
薛悯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夜澜的房门,满心都是夜澜不要他的惊慌。
第四十四章 别扭
翁知许摇着扇子啧了一声,走到结界便扬声喊道“魔君,我进来啦。”
那结界啵的一声分了条缝隙出来,薛悯眼神一闪,抬腿便要进去,夜澜坐在桌前不轻不重瞥了他一眼,薛悯神色一暗乖乖的站定,翁知许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放心我绝对将魔君劝出来。”
翁知许说完摇着扇子从缝隙里溜了进去,房门在薛悯眼前啪的又关了个严实,那防御阵一闪又完完整整的将屋子罩住。
翁知许摇着扇子凑到夜澜身边咧着嘴低声道“魔君,你故意的。”
夜澜不可置否的挑挑眉,就是故意的,有意见。薛悯那日日往他手腕上套绳子的毛病,他今日定要给他断的干干净净。
翁知许倒了杯茶放到夜澜身前,面上笑得幸灾乐祸“魔君干的好,看他还敢不敢再拿剑吓唬我。”
他那身绿油油的衣服晃的夜澜眼晕“你是不是有什么眼疾,怎的尽挑些这么扎眼的颜色。”
翁知许低头扯着袖子左右看了一番,疑惑道“不好看吗?”他觉得挺好看的,颜色鲜亮又显年轻。
夜澜瞅着他真是糟心,这是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审美眼光,这颜色便是个娇俏的姑娘都不好意思穿出门,更何况翁知许一个大男人。他都没瞧见今日大街上那些人惊恐的目光吗,竟还敢问他好不好看。
夜澜诚心诚意的给他了个建议“这主街的东巷有个专看眼疾的大夫。”说着他从腰间的玉佩里取了三两银子放到桌上“问诊的银子我出,你去寻他给你治治。”
翁知许一脸的惊诧的将那三两银子捧到手心,天可怜见,从不知界出来快二十天了,魔君这只两脚吞金兽竟往出吐银子了。翁知许小心翼翼的将银子塞进荷包里,谨慎的问了句“魔君今日为何这般大方。”
夜澜啧了一声,给他银子还啰哩吧嗦的,不给了。夜澜起身便要将银子抢回来,翁知许退了两步跳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高声道“魔君,薛同悲那厮知道错了,您高抬贵手罚他站个小半日便算了。”话一落人便顺着窗户溜了。
夜澜冲着翁知许消失的窗户冷哼一声,又看向门口那道影子。他确实是想治一治薛悯那爱绑人的毛病,可他更想知道自己同薛悯到底是哪里扯出了一丝关联,今日他对却邪说的那番话以及对着穆夫人的所作所为,怎的看都是一副与他渊源颇深模样,可他真是一点都想不出他们二人是何年何月沾了亲带了故,薛悯那家伙的嘴严的很,不晾他半日约莫撬不开。
天色渐沉,夜澜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挥手撤了门口的阵法,房门一开,薛悯便直勾勾的朝他望了过来,眼里的委屈都能呛死人。夜澜嘶了声,冲他勾勾手,薛悯的委屈瞬间烟消云散,弯着眼便想往夜澜身边凑,夜澜伸腿勾出张凳子挡到他面前,抬手一指“坐好。”
薛悯规规矩矩的坐到凳子上,冲夜澜笑得一脸开心。
夜澜眉心一跳,这家伙笑起来真是同他家小萝卜头不相上下,好看的要命。夜澜勉强挪开自己的眼神,冷声道“我问,你答,若敢说一句谎话。”他伸手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把核桃,右手一捏咕噜噜的便滚出去了一颗,夜澜心里啧了一声瞬间不想说话了。
薛悯弯腰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