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楼大厦与地平的广场交相辉映,彩灯飘在天上,种在底下,仿造的炮竹声丝毫冲淡不了人们心中的喜悦,就连其间的清风也跟着笑了起来。
陈茗看得眼睛微涩,怔了几秒钟才调整好情绪,把秦思远扶下床,说:“来看看,比电视里的好看多了。”
秦思远不置可否,首都的夜景他没少见,不就那么几样吗?
可今时不同往日,他的心境与以前大大不同,他眼底有了光,看见的东西自然也镀了一层光。
他看的不是眼前景,而是眼前人。
陈茗是他的光,自始至终都是他心头的白月光,他开心,自己也就开心,看着他露出那样放松愉悦的表情吗,窗外的嘈杂似乎也可爱了许多。
察觉到他毫不掩饰的目光,陈茗收回钦羡的眼神,转过来温柔地问他:“看什么呢?”
“看你。”
陈茗闻言,盯了他两秒钟,忽然背过身小声嘀咕:“天,这也太犯规了吧。”
两人交叠的双手又握紧了些,陈茗几乎可以感受到他如雷的心跳。
很快,他转回来,眼中倒映出秦思远因为灯光而略显柔和的线条。
他拽了拽他的手臂,小声说:“头低点。”
秦思远听话地低头,陈茗便抬头吻了上去,一点点地侵蚀占有。
这一吻温柔至极,陈茗顾着他腰上的伤,而秦思远除了生气的时候,都是没有攻击力的。
这一年过得不算顺风顺水,甚至有些坎坷,当然也有意外之喜。
这一吻意味绵长,千言万语说不尽。
八年是很长的一段时间,是生命的十分之一,我生命十分之一的时间都用来想你、忘记你,余下的全部用来爱你。
“10、9、8、、、、、、3、2、1!新年快乐!”
举国欢庆的瞬间,陈茗退开来,盯着秦思远星子点点的眼眸,泪中带笑,说:“新年快乐,小远。”
秦思远搂过他的腰,在他额上印下一个炙热的吻,回道:“新年快乐。”
后来窗外的烟火不熄,电视里的欢乐也不停,白色病房里的两个人相拥坐在床上,感叹着过去,畅想着将来,不知何时沉沉睡了过去。
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一个人活蹦乱跳,一个人感冒流涕。
“阿嚏!”
陈茗打了一个又一个喷嚏,纸篓里装满了纸,鼻子都快脱一层皮了。
而且为了不传染给秦思远,他主动缩到了墙边的沙发上,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
打着打着,眼泪就流出来了,这真的是生理现象,他本人绝对没有哭的愿望。
秦思远看得不可思议,以为他真这么受不起,于是安慰道:“别哭,死不了。”
陈茗吸一下鼻子,眨巴一下眼睛,无声地说:“我没哭。”
新年第一天来查房的小护士带了个红发夹,见人就道一声“新年好”,喜气洋洋的。
看到陈茗可怜兮兮地窝在沙发上,她惊讶地问:“这是怎么了?”
陈茗嗓子哑了,欲言又止,秦思远见状,面无表情地说:“他感冒了,弄点药。”
“哦哦。”小护士晕乎乎地应下,连忙跑出去拿药。
啊啊啊啊啊!冰山哥哥跟我说话了!姐妹们听我说!
她一边跑一边激动着。
陈茗咳嗽两声,即使头昏脑涨也不忘记调侃他:“小姑娘挺听你的话啊。”
秦思远白他一眼:“喉咙不要了?”
于是新年第一天,陈茗就挂上了点滴。
这几年他基本没生过什么病,就今年搞严重了两次,两次都在这家医院,两次都有秦思远在,在看他出糗,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陈茗现在是一刻也不愿意离开秦思远,甚至直接把病床搬进了秦思远这里,天天瞪两大眼看着赏心悦目人儿,总比天天盯着苍白的天花板看来得愉悦。
过完小年,秦父秦母就要把老太太送回A市了,这儿人生地不熟的,老太太成天闷在房间里也不是个事儿,万一把身体整出什么毛病,她这把年纪可不够折腾的。
来告别的时候,又是哭了一群人,秦思远还是那个例外。
nainai的脑子已经不太灵光了,却还记得秦思远因为陈茗五次三番跟自己闹脾气的事。
“小远,”她捏着衣角说,“nainai不干涩你跟陈茗的事了,你不要生nainai的气了好不好?”
秦思远想说她现在干涩也来不及了,然后看见一屋子的泪人儿,硬生生忍住了没呛出声,只说:“嗯。”
nainai一脸失望与恋恋不舍地离开了,陈茗一边吸鼻子一边抹眼泪。
秦思远看着他哭唧唧了好一会儿,问他:“哭什么?”
陈茗说:“nainai说的太让我感动了。”
秦思远“哦”了一声,又问:“要不让你认我妈做干妈?那我nainai就是你nainai了。”
“好了,你可以闭嘴了。”
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