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笑而不语,他没有正面回答我,捡起来没讲完故事,说:“我继续跟你说你nainai…… 我说到哪儿了?”
“你要绑人。”
“哦,” 爷爷启开一瓶杂牌啤酒,一半悔憾一半怀念地娓娓道来,“我曾经说,迟早要把他给我的那一拳还回来,那时Yin差阳错地‘还’回来了,现在想起来……”
……
乌鸦和那群人真的在照相馆的路上绑了俞尧。
但是该 “英雄救美” 的人却姗姗来迟。
因为就在计划实施的当天,徐太太忽然来电话说她提前回来了,人在淮市,很快就能到家门口了,问儿子惊不惊喜。
徐致远那是相当惊喜,惊得魂飞魄散。
徐致远被母亲的忽然回来怂了胆子。徐太太人缘广泛,自己平时交往的寥寥朋友之中没几个是她数不上来家世的。加之她善刨根寻底,万一俞尧对她说了这次 “绑架”,这一窝人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赶紧去小巷还让这群跟班们停止计划,但是老晚了一步,气喘吁吁的他在小巷深处看到了俞尧——他的眼睛被黑布条绑着,手脚也被众人锁住,姿态奇怪地蜷缩着身子。
匆匆赶来时加速的心跳还尚未消散,泵到四肢百骸的血流难以自制,看到他这副模样,徐致远的呼吸莫名地滞停了一下。
乌鸦和一众人的表情中带着难堪,见主角徐少爷来了立马 “满面春风”。乌鸦当即换了一副凶狠的模样,抓着俞尧的领口,道:“交钱啊,听见没,别装死!”
徐致远可气地一拍额头,赶紧挥手作势让他停住,乌鸦剩下的台词只能噎在嘴里。
徐致远做口型道:“放了!”
“这……” 乌鸦不小心发出了声,又连忙捂上了嘴。
徐致远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目光小心翼翼地触碰俞尧,方才那种奇妙而微涌的感觉又漫了上来。
俞尧的发丝是乱的,几绺垂贴在唇角,衬衫的领口被扯开了一块,脖子上系着的小银佛露了出来,后面牵着的红绳耷拉在锁骨上,平添了狎狔。
奇怪的是,他没有反抗,只曲着身子,胸膛一深一浅地呼吸着。
徐致远鬼使神差地蹲下身来,蜻蜓点水地触碰了一下他漂亮的下颌。乌鸦目瞪口呆,反应过来之后呲牙咧嘴地拦住他,使劲拍他肩膀让他快走。
徐致远这才回过神来,却在刚要起身时,听到了一声轻轻的 “…… 致远?‘”
徐致远脑子发昏了下意识地就回了一句:“啊?”
“……”
乌鸦及一众跟班异口同声地在心里替他喊了一声 “完犊子”。
徐致远:“……”
俞尧的语气里带了轻微的起伏,像是在不可思议又像是生气:“徐致远……” 他声音中的颤抖声渐渐明显,而后化为虚弱。
“我……” 徐致远发懵完了才发现一直安静不动的俞尧有些不对劲。他的嘴唇发白,手好像一直在蜷缩之中护着腹部。
徐致远也顾不上暴露和解释的问题了,连忙问:“你怎么了……”
俞尧不说话,徐致远胸中莫名其妙的火气噌得上来,他慢慢将俞尧背起来,环问四周道:“怎么回事!”
这些人暗暗相觑,终于有个人嗫嚅着:“刚才巫小峰打他肚子了。”
“你……” 乌鸦急忙解释,“不是,他刚刚他乱挣我就轻轻碰了他一……”
“你他娘的跟我保证什么了?不是说一定没事么!” 徐致远单手拽来他的衣领,咬牙切齿道。
乌鸦干瘦的小身板被拎起摁到墙上,险些摔倒,被吓得不敢说话。
但徐致远顾不上朝他发怒,背着俞尧去医院了。
徐太太回来的时候,家里只有个管家和下人看着她一脸懵然。她的惊喜和热情扑了个空,心里正埋怨儿子中,见到徐致远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
……
他的小叔叔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里的内科医生和俞尧认识,姓裴。裴大夫皱着眉头说俞尧平时胃就不好,问他怎么弄成这副样子的。徐太太在场,徐致远慌得就像一只被雨淋了耸下羽毛的鸡。但是俞尧只是在她面前说,碰到地痞无赖了。
徐太太心疼坏了,一边嘘寒问暖地给他倒热水,一边问他见没见到那些小流氓的脸,她这就去报警。
俞尧摇了摇头。而徐致远始终没有敢去看他。
徐太太是个活泼开朗的中年妇女,他提起俞尧来时总是滔滔不绝,仿佛这个漂亮的小青年才是他的亲儿子。她夸俞尧年纪轻轻地就在什么研究院做事,什么物理高能又粒子的,反正徐致远都听不懂——他越是听不懂,徐太太就越是恨铁不成钢,她拍了拍徐致远的铁脑袋,为这个真正的儿子前途发愁,聊到尽兴时忽然灵光一闪,问俞尧介不介意给他当家教,和小提琴一块教着。
徐致远以为这些高级的知识总是和白大褂以及老男人挂钩,而俞尧像是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