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生日快乐…”
主人一句平静的话语却让这个伺候在他身边长达三十多年的奴才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他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主人的吩咐,主人说了生日快乐?!
主人祝他生日快乐?!
他心中的巨大的震惊与可耻的欣喜再也隐藏不住,容思甚至有些不合规矩的抬起头与主人对视了两秒,他的双眼因为那一句简单而平静的祝福不自觉而模糊,他的主人竟然和他说了生日快乐?!
奴才这一生,奴才这一生,得您这一句,足矣!
足矣!
直到他从主人平静而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他才意识到自己如今大胆的对视是多么不合规矩,瞬间慌忙跪下了。他的鼻子莫名的一阵酸楚,颤抖了半天才发声,声线都因为巨大的震惊而有些哆嗦:“主…主人……奴才…奴才何德何能…?”
奴才何德何能能得您记挂?奴才能侍奉在您身边已经是毕生所求,天大的福分了。
段承文看这自己的奴才如此呆滞又颤抖的模样,轻轻一笑,“伞呢?”
容思的猛的一颤,刚刚因为欣喜和震惊的有些泛红的脸瞬间转白了,他蠢笨到家了,刚刚唐突跪下,伞也落在地上了这让他的主人淋着雪了。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容思毫不客气的挥着双手往自己脸上抽了两巴掌:“奴才该死。”泛白的脸瞬间就被毫无保留的两巴掌抽的深红了起来。
段承文的脸色Yin沉了下来,“蠢货。”
容思听到主人语气不善的训斥,心也跟真狠狠哆嗦了一下。“主人息怒,奴才失职,一会儿回去领罚。只是雪大了,求您允了奴才先起来给您撑伞吧。”
段承文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容思一骨碌爬起来,把伞撑好,看着主人头上落下了几片雪花,心里把自己骂了一百遍。
段承文把手套摘了,伸手去接纷纷落下的雪粒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似乎是陷入了回忆。
“我记得小时候我想叫你和我一起出来打雪仗,你死活不肯。被我扔出去罚跪。”段承文指了指鱼池子旁边的石子路:“我就让你跪在这。”
“冰天雪地的,罚你跪了一天。”主人的声线很低沉而平静,末了,甚至有一声不太真切的叹气声。这一句却让容思的心莫名提的高高的,主人怎么提起这些旧事了?
“主人…”容思讨好的笑了笑:“奴才不识好歹,主人罚的对。”
“哎…”
主人的叹息声有些不真实。
“手冷…”段承文收回接雪的手,有些孩子气的摊在容思眼前。
容思瞧着主人手指都冻的有些发白,心疼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主人,奴才叫他们来奉个暖手炉给您暖暖吧。”
段承文轻笑了一声,有些任性的说到:“你给我暖。”
容思忙应是,他的手一直在外面撑伞并不暖和,于是他低下脖子矮着身子,“主人,您把手放奴才脖子后面暖暖吧。”
小时候段承文最怕冷,冬天的时候容思常常把主人的双足放在自己胸口捂着,那时候小小的主人就会恶作剧一样把手伸进容思的领口拿脖子后的体温暖手。
容思虽然经常被冷的一个激灵,但心里却暖暖的。主人的手紧紧挨着他呢…他的体温暖了主人的体温啊…
段承文轻笑了笑,把冷冰冰的手探到了容思脖子后面,瞬间温热的体温不断的传导了过来。他满意的轻哼了一声。
“一会儿回去你把蛋糕切了,叫跃礼他们都来一起吃点儿。过生日总要吃块蛋糕意思意思。我今日没胃口就不陪你吃了。”
身下弯着腰给他暖手的奴才因为激动微不可查的哆嗦了一下,忙回话:“是,奴才谢主人恩典。”
原来,原来…蛋糕是主人给他备的。主人早就惦记着他的生日…
主人,您怎么待奴才这么好?!
奴才……奴才……拼了这条贱命都不知该怎么报答您的恩典?!
容思只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酸,眼眶又模糊了。他拼命吸气,不敢让主人发现他落泪。主人最讨厌奴才哭了…
段承文暖了一会儿把手收回来,“起来吧,随我再走走。”
那天的夜,静谧而美好。他们一主一奴,安静的走着,他在前,肆无忌惮无所畏惧,他在后谨小慎微躬身跟随。
这样走着,似乎永远也走不完…
他们这样走着,已经走了三十多年。
段承文走了一会儿又绕回了鱼池旁,鱼池子四处都有灯,随是夜里也能清清楚楚的看着一池子各色锦鲤游来游去。他驻足欣赏了着池子里的鱼。
“最近看好蒋子年,别让他在我眼前转悠。”段承文接过旁边奴才奉上的鱼食,撒了一把在池塘里,一时间池塘里的鱼争相游来,把本来寂静的鱼汤扑腾起一层层水浪,“蒋家出事,我不想牵连他。你管好他。”
容思微微鞠躬:“奴才明白。奴才一定管好蒋子年。”
“这段时间,除了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