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竭力劝说自己,当时那只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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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被青岫君押来了“真心峡”。
人,或许会撒谎,怎样动听、怎样能达成目的,就怎样大言不惭地吹嘘。
而不会撒谎的灵鸟,也可能缄口不语,怎样会伤人心,怎样将使得谋划前功尽弃,他们也可避而不谈,小心翼翼地维护好“恩爱错觉的甜蜜”。
但青山不可欺,青山有记忆。但凡是在青岫山脉里发生的事情,全都被载进了大山的记忆里,没有人能否认最真实的过去,没有人能篡改已流逝的往昔。
而位于两座琼山绝壁间的这一隙天堑,窄得只能容一人束臂通过。这里是大山的镜子,是通往记忆宝库的大门,所有不愿意交出的真心,都将在这里接受拷问……
“不、夫君你别这样……呜呜、呜呜呜……别看了,咱们掉头折返可好?”长翼蓄了满目的泪光,立在峡前迟迟不肯抬步。
他转身拖着青岫君的衣袖,宁可半跪在溪中哀求,湿了衣衫也要踌躇拖延。
在青岫君看来,这不过是又一次虚伪的惺惺作态。长翼不敢穿过真心峡,定然是有见不得光的心事,想要继续隐瞒。
“走!你给我过去!”青岫君到底是力大无穷的山神,虎口稍施了点法力,便像拽牲口一样拖着长翼趟过了真心峡。
长翼甩着泪回头,过去留在这片青山中的秘密,便像鲜活的画卷一般,在两山的缝隙间展开。
那是一个再朴素不过的樵夫,头上梳着乱糟糟的发髻,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蓝缕。他像失魂落魄的傻子一般,痴痴地仰望着苍天。
他的神情,从起初的感动和雀跃,到稍后的迷惘与不解,直到最后、不得不恍然大悟时的愕然与震惊。他自欺欺人地抖着眼珠子,明知无望却锲而不舍地追寻着,那两片早已消匿于云端的洁羽……
“回来啊!为什么没有如约飞回来啊!”他捶胸顿足,恨不得当场把脚下的山岩给跺开。
青岫君什么都懂了。倘若他没有早些识穿长翼的用心,那早晚有一天,立在长空下无可奈何的下一个傻子,就是他自己。
哪怕他是能腾云驾雾的山神又如何?他的精魂牵绊于这片青山,所有看似的自在,都只能是半个时辰之内的暂离。他不像飞到哪儿、能歇到哪儿的比翼鸟,他的根属于脚下的山川大地,而非无边广阔的碧空云海。
他就那样怒火熊熊地盯着长翼,不自觉揪住了美人的长发,在指尖越缠越紧。
他不问长翼,将来是否也打算那样离开自己,他不问,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他觉得长翼的心,是沉在流沙里的湖心石,若非怒波涛恨的卷起,根本就无法打捞得起那样一块铁石的心。
从那一天起,青岫君再也没抱过小幼翼,再没像个慈爱的父亲那样逗过孩子。直到豹人交-合、阴谋落地、杀心肆起的那一瞬,多少不甘被利用的恼恨情仇,化在了孩童天真烂漫的一笑里。
(待续)
原本他打算杀了我……原来早在那时,他就对我动了杀心……
幼翼的手掌,不自觉搂上脖颈,想象这根羸弱的颈骨,曾经毫无防备地落入过那个男人掌心。就像一根幼嫩的树枝,差点儿因强风的摧残而折断……
彼时他还是个不足岁的婴孩——亏得自个儿还在天真地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对着仇人笑?
时光一晃,当初抱在怀中的奶娃娃,已长成秀气的垂髫少年。
小幼翼蹲在溪旁的大石块上,眯着眼,恨恨地望向狭窄的山涧。真心峡中浮现的图景,是他留存在青山深处的记忆,要不是今日兴起、到此处来看上一看,恐怕一辈子就要丢在脑后了。
可他为什么没有动手呢?为什么没有直接了断我?
思来想去,小幼翼认定了只有一个答案:青岫君要折磨长翼!他怕长翼绝望之下咬舌自尽,故而留着自己的命,必要时可用以要挟!
愤恨与倔强,现在一个八九岁孩童的脸上。他死死盯着幻象里青岫君的那双手,只感到指尖如刀,指腹上的每一道指纹,都像是刀锋在割裂着自己的襁褓。
他将青岫君的一时心软,当作了来日方长的老谋深算;他将男人望向襁褓中纯真婴孩时、眸中露出笑意的人之常情,当作了心生歹计、而不自觉露出的洋洋得意……
他恨这段记忆,因他恨呱呱坠地时的无能为力;但他也感激这段记忆,让他彻底看清了那个男人的真面目,坚定了复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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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幼翼、幼翼,你在玩什么啊?带不带我一块儿玩?”顽皮的小豹人,眨着和爹娘一样的黄眼睛,蹲到幼翼身边,把头凑近了,看幼翼持着一根小木棍儿,不停地在树洞里捣来捣去,怪有趣的,不禁生出许多的好奇。
“不用你管!回你的豹子洞去!”小幼翼没一声好气儿,头也不抬地朝小豹子白了一眼,继续手中的捣鼓。
这是一根倒在地上的烂木头,树干上腐出了一个大洞,正好叫小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