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召拍卖场内所有治疗系法师来救治,并通知光明教廷的高阶牧师尽快过来。
公爵情况危急,一度没了心跳,牧师赶到时听闻这个消息也是出了一背冷汗,再问却得知公爵执意回城堡,此时已经在回程的马车上了。
奢华的马车上,公爵面色如纸地靠着男管家,冷汗都打湿了布料,病理性地发抖。
男管家想照顾主人,却碍于肢体接触导致的惩罚而只敢极端克制地用叠了几层的手巾替他吸汗,同时催促车夫,“再快点!主人病得很严重!”
“已经最快了!”车夫也是急得一头汗,没注意分了个神,车轮磕到一块石头,车厢猛地一颠!
公爵被颠到了男管家膝上,男管家嘶了一口气,手指捏紧窗框,因跪在地上时间太长,被这么压着膝盖并不好受,深深呼吸,下了必定会被惩罚的决心,男管家托着公爵的身体将他扶起来,“您有没有事?如果撑不住,现在就转道去光明神殿!”
桑铂成强撑着抓着他的衣襟抬起身,额头抵在他怀里艰难喘息,“我……没事……回去……我们回去……”
流浪儿的身体已过度衰竭,消耗了他太多魔力维持生命及行动能力,这次附体的公爵身体也并不好,先天性心脏有问题,他维持身体运转的每时每刻都会消耗大量魔力。
倒并非他不想找个相对健康的身体附身,只是他原则上不会主动侵害他人性命,哪怕罪大恶极又或绝望心死。
心脏病,是挺难受的……桑铂成虚弱地喘息,不知道为什么,鼻间嗅到的气息此时变得格外诱人。他没法准确形容出那种气味,只觉得光是闻到就很满足。
面对紧拽着他不放的犯病公爵,男管家却浑身僵硬完全不敢动。
一路紧绷着神经回到公爵的城堡,男管家安排有小贵族血统的侍女侍从把公爵带回房间,而城堡里公爵的专属治疗师们也早已接了消息等候,连忙过来查看。
可……
“阿什礼管家,”治疗师为难的目光在他和不肯放手的公爵之间来回转移,“怕是要辛苦你陪同了。”
其实城堡内谁人不知公爵的苛刻严酷,谁走得近了都免不了被罚,这位贴身服侍的管家尤甚,自从强大的峧昆族覆灭之后,身为遗民的阿什礼管家也免不了地位一落千丈,时常被公爵打骂惩罚,也就是他处事妥帖周到一时抓不出什么错,现在才还没有性命之虞,但,谁能保证自己永远不出错呢?
有时候阿什礼也会茫然,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也许明天就会被公爵找个缘由绞死,私下有侍女劝他离开,可他又能去哪呢?
“好。”听到治疗师的话,阿什礼一把将公爵轻松抱起,纤长的肢体里蕴藏着强大的力量,看似瘦弱的外表剥下衣服来全是流畅而不显夸张的肌肉,若是论单打独斗,城堡里的战士没有一个能扛住他全力一击。
把公爵稳稳放到床上,阿什礼就要起身,孰料腰部被用力一箍,他跌回了公爵身上——好险,撑住了床,他不敢去想真跌到极度虚弱的公爵身上会是个什么罪名!
桑铂成用力嗅闻他身上香暖味道,只觉闻到这味道病痛就舒缓许多。
没法起身,阿什礼只得就着这个姿势让治疗师救治公爵,“开始吧。”
生命元素的嫩绿光芒不断没入公爵虚弱的身体,熬炼好的草药也在男管家服侍下一勺勺喂进公爵口中。
公爵病得厉害,但没有在此情形下发脾气也没有蓄意惩罚,这令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治疗到半夜,公爵才不再颤抖,脸上也稍有了被热意熏蒸出的暖色,随后搂着阿什礼睡着了,治疗师松了口气,嘱咐阿什礼关注公爵病情,如有反复随时叫他们,就去隔壁房间坐椅子上打盹去了——主卧的床他们是万万不敢睡的。
尽职尽责的男管家却是一夜没睡,时不时就要在昏弱月光下观察公爵情况,感受呼吸与心跳。
桑铂成在治疗师大量不要钱的生命元素浸润下熬过了这一波发病并借此重铸了血肉,晚上在男管家的怀抱里睡得舒服,床铺软得如云朵,周身围绕心旷神怡的气息,临到天将明时半睡半醒,感觉到臂间搂着的温热躯体,恍惚间只以为还在魔族小屋里刚翻云覆雨过,身心极为放松,抬头亲了亲怀中人脸颊,“想吃什么?”却被自己异常的嗓音惊醒。
骤然睁开眼,正望见面前漂亮男人从关切转为惊愕的浅缥色眼珠,清透的眸色若春风玉潭,望进去就陶然忘归。
盯着那双眼睛看的时候,脑内迅速反馈出相关记忆,桑铂成顿了顿,将错就错,“想吃什么,阿什礼?”
男管家很快将那一丝诧异敛下,轻声回复:“下奴想吃面包和牛奶。”那也是他一贯的早餐。
“好。”桑铂成手撑床板要起来。
阿什礼搀住他,并及时在他身后立起枕头垫腰。
晨光打在尖拱落地窗上,其中一格窗格正好把他们两个圈在一起,前后交错的身位,影子却因光源角度而贴在一起相偎。
暖光笼罩阿什礼挺拔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