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五官,珠光白的皮肤模糊了轮廓,气质总显得温和文质,可那看着质感就很柔软的嫣红花瓣唇与因眼尾微垂而敛去浮华的湿润桃花眼又显出柔美的脆弱来。
只是那样的美却不是引出世人充满正义的保护欲,而是勾出人心底最深处恶念里想看他哭得更好看的破坏欲。
桑铂成此时在想的是别的。
不知怎么,他有一种怪诞的错位感,前不久他还是魔王的魔侍,现在却又成了被服侍的那个。
他看得出阿什礼是真的诚挚尽心,那是把工作当成生活融于呼吸般的自然态度,这态度与他人无关,仅仅因为他就是那样的人。
唔,他欣赏阿什礼的工作态度,不过这样就难免没有自身的休息时间与自我放松。他们都没在为自己而活。
现在他已经没有任何任务,他会学着像他们所说的,去享受人生。
这么想着,桑铂成向身旁漂亮男人问得认真:“你知道怎么享受人生吗?”
阿什礼被问得莫名,尽管一无所有但仍然努力试图给出合适的答案:“或许您可以尝试感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欣赏以前忽略的风景?”
桑铂成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予以采纳了,点头,“可以,”又握住他的手,墨眸郑重,“这条命能救下来有你的功劳,阿什礼,或许你能允许我亲近你?”
被握住手的一瞬间,阿什礼是头皮发麻的,公爵的积威太重,但是看到那双常年阴冷暴戾的眼睛虽仍严肃,却罕见地化冰般露出一点柔和亲切来,里面又含有一丝期待之意,眸中泛起的星点光亮近乎动人心魄,他竟很想答应眼前人所想要的一切。
紧张得手心出汗,他抬起那双睫毛纤长的清润眼睛直视桑铂成,珍而重之这份谢意,也毫不吝惜自己发自内心的恳切回应:“是的,您可以。”
作为重病患,桑铂成的一天事务都被安排在床上进行。
早餐的餐车被侍女推到床边,阿什礼拿起碗,垂睫舀起香味四溢的甜粥吹了吹,执着粥勺递到他唇边。
桑铂成一怔,奇妙的滋味泛了上来,生病被照顾是这种感觉?
桑?工作狂?铂成表示他阑尾炎上午开刀,下午开工。胃出血后也是打着点滴在医院处理工作。
张嘴喝下那一口,甜暖自喉到胃熨帖了身体,融合进血液。
“好喝。”体验过后,他就拿过碗自己喝了,拿勺子的手还有些病理性的不稳,干脆放弃勺子,直接对着碗喝。
阿什礼也是第一次喂食公爵,之前都是公爵的贴身侍女来做,还担心公爵会不会虚弱得喝不进,谁料就被抢了碗,眼睁睁看着公爵豪饮甜粥。
把粥喝得干干净净一粒米都不剩,抬眼见他不动,桑铂成指了指餐车上的面包牛奶,“吃!”顿了顿,还是忍不住补了一句,“都要吃完。”
后来经历末世,他一改以前对食物爱搭不理的状况,格外在意粮食杜绝浪费。
阿什礼也是有过一段食不果腹的过去,如今一日三餐虽简单,他也很珍惜满足。
治疗师千叮咛万嘱咐公爵要好好卧床休息,桑铂成虽然觉得没有必要,但现在就下床到处跑未免太过反常,于是还是遵了医嘱。
躺在床上时睡时醒,每次睁眼都能看到阿什礼忙碌的身影,不管有多忙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他醒了,关注他的情况有什么需求,放下一切满足他。
睡到实在睡不着,桑铂成这个闲不住的还是忍不住要看点什么东西消磨时间。
阿什礼怕他累到就扶着他,给他口述文件消息。
一开始桑铂成还正襟危坐,后来在舒服的气息和悦耳的声音吸引里越凑越近,直到把下巴搁到阿什礼颈间抱住他的腰。
阿什礼被颈间呼吸与热度熏得红了耳朵,纤长睫毛因感觉而凌乱眨了眨,暗暗深呼吸,继续稳定念出各方的信件消息。
晚上服侍桑铂成洗漱后,阿什礼就睡在桑铂成卧室隔间的简床上。
本以为一天就会这么平静地过去,谁料半夜寒意袭来心脏又开始抽痛,直叫桑铂成痛得出了一身冷汗,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艰难地翻了个身继续忍痛,想着熬过这一阵就好了。
他并不会生命法术,不过是以剩余魔力维持肌体运转代谢、生血焕肌,要想消除沉疴痼疾再生健康器官得有大量魔力补充,但现在离开了魔族领地,没有魔脉随时补充魔力,不知得攒到什么时候,倒不如凭借公爵身份早些找到潭黎他们的线索,再换个更合适的身体……
正这么计划着,忽感觉到背后仓促脚步声,不等他回头,床侧一偏,阿什礼已经探身来摸他的额头,语声急切,“主人,您在发抖,治疗师就在……”
“不用,”桑铂成按住他的手,打断了他的建议,眼睛都不愿睁开,声音有些疲惫的含混,“陪我……陪我躺一会儿……”
冷汗盈睫滑下苍白面部,乍看还以为是泪水。
犹豫了一下,阿什礼还是同前一晚那样斜压在被子上。
“躺进来……”桑铂成却紧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