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宇文绍呼吸一窒,他垂下眼道:“你在抗拒我,因为林决?”
林殊星沉默,只有胸口起伏。
“他是自尽的……”男人解释道:“你死或者他死,我给了他选择。”
“不理我啊……陛下,你想让林琊活着吗?”
林殊星怒而转头,微红的双眼凝视眼前的男人,瞳孔扩张着,隐约有发抖的迹象,“不准再伤害他!”
宇文绍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单纯地享受林殊星因他的话语而情绪外露的样子,男人唇边噙着笑意,双手撑到小皇帝的脑袋两边,俯视对方,问:“那陛下……知道错了吗?”
“呃……”林殊星抿着唇想要躺回去,被宇文绍扼制住动作。
“为了烧毁我的东西,陛下宁愿舍身勾引我也要达成目的,我受宠若惊,但陛下未免活得太自我了……
我十六岁开始梦到那个人,我在梦中将那人反复占有,我在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上都烙下我的印记,他是我的所有物!
我为了他逃出来,我寻找他,而你,是处死他的人,你还想怎么样?!
你烧了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件物品,你把他最后存在这世间的证明都抹去,你好残忍啊陛下,你知道我有多生气吗?有那么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你!!”
男人叙述的口吻从冷静到激动,他五指成爪掐着林殊星的脖子,额角青筋暴起,银眸浮现暴戾的气息,林殊星双手捶打男人的宽肩和胸膛,他翻着眼白大口喘息,包扎好的左手扑打在宇文绍脸上,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放咳——放我——啊!!”
宇文绍拧断身下之人的左腕,骨头断裂的声音与哭喊声掩印,宇文绍知晓这人已无力挣扎,他俯身吻小皇帝眼下的泪痣与泪水,一只手探进衣内,“嘘……不要哭,陛下,告诉我,你知道错了吗。”
“呜呜……”林殊星脸色chao红,涕泗横流,他从没这般狼狈过,宇文绍又怜又爱地啄吻他的眉眼与唇珠,让他别哭了,手下的动作却越来越过分,林殊星不知道他的哭泣对于减缓男人的攻势来说没有半分帮助,宇文绍衣衫完整,呼吸和眸色则越来越重。
“说,是你错了……”宇文绍用手指安抚他,“你说的话,我放过你的大皇兄。”
林殊星瑟缩地抽泣,唇齿发出模糊的呢喃,“我我错了……我错了……”
宇文绍揉小皇帝额边的黑发,奖励般的称赞他,“乖孩子。”
林殊星衣衫凌乱,他痛得几乎休克过去,但他没有,宇文绍对他有着变态的控制欲和占有欲,林殊星知道接下来有什么在等着他。
小皇帝四肢只剩右手完好无损,纤细的指尖勾上男人的腰封,带着泪光的眼睫毛颤动着,嘴里念念有词,宇文绍知道他在求饶,笑着将人圈进怀里。
“我在这里,不要怕。”
“陛下,我不喜欢你伤害自己保护他人的行为,你要改正。”
林殊星被男人搞的面红耳赤,他蜷缩在对方怀里,只能从喉咙里发出闷哼声,宇文绍咬他绯红的耳尖,低沉喑哑的男声能把威胁也说成情话,“你再这样,我就把你要保护的对象,全部除掉。”
“如果……我要保护的是你,呢?”
“如果要伤害你才能拯救我,陛下,那我本就该死。”
宇文绍的话决绝至极,倘若他本该死,又何须林殊星拯救,宇文绍不知道林殊星来到这个世界的最初目的就是保护他——这是个无解的论点。
宇文绍说服不了林殊星改变想法,林殊星亦然,因为他能隐隐猜测到,世界之子为了守护他,付出的东西远比他想象的要更多。
开春后,林琊进宫见了林殊星一面。
卧龙殿内,林殊星坐着轮椅,明黄的衣料与黑发掩印,他双脚踩在踏板上,膝上放着柔软的羊毯和一个小小碳炉,纤细十指从略宽的袖里伸出来,贴着炉璧,暖香袭人。
身前,毛发雪白的比熊正绕着火盆追自己的尾巴玩儿,奴奴手持拂尘立于小皇帝身侧。
“这狗竟还活着。”林琊手里捧着茶杯道。
林殊星瞧着窗外绿叶摆动,没有搭话,他看似比以前沉默了好多,林琊望向自己最宠爱的弟弟,说:“宇文绍铲除了一切和你有关的存在,只剩臣和奴大总管。”
被注视的奴奴双腿一软,没出声。
林琊打量林殊星,少年的双腿、左手均被伤至无法动作,徒留一只右手还能用筷、执笔,明黄长衫遮住那些伤处,林琊收回眼神,道:“陛下想离开这吗?”
林殊星看他一眼,视线停留在林琊额头上,那里有被包扎过的痕迹,“皇兄想带朕出去,朕知道。”
“马有失蹄,陛下可是认为臣太过心急,反而打草惊蛇了?”
少年皇帝不说话,林琊便看着他,固执地等他一个回答。
林殊星垂着头,几缕黑发落下,他转了转手里的暖炉,说:“不,朕只是担心皇兄。”会死在宇文绍手里。林殊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