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饿了!”
沉清夜说这话时流畅的下颌线微微紧绷着,极具侵略性的视线缓缓扫过司言那张写满心虚的小脸蛋。
这会儿的他不再是那个对她宠溺到放低所有姿态的男人,而是一只在漆黑暗夜里眼睛冒起绿光,将猎物围住步步逼近的饿狼。
仅仅四个字他不仅放慢语速,更刻意加重“饿”字的音节,那低哑到极致的嗓音里蕴藏着的危险几乎达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地步。
他说完轻抿着绯色薄唇用骨节明晰的手指不急不慌扣住领带,紧接着一扯轻松扯开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
她看到这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眼神,又看到他暗藏危险的动作,来自记忆深处的危机感便瞬间席卷了她的脑袋。
她清晰记得上一次他以这种饿狼眼神解开领带的那一晚,折腾得她第二天下不来床。
当人的脑袋被恐慌席卷的时候,很多人的第一反应便是躲避,于是她一边满脸警惕地支起身子望着他饿狼般的眼神,一边向床的另一侧挪动身体。
几乎是在微仰着脸的她挪动身子的瞬间,她看到他殷红的唇角浮出了一抹令她头皮发麻的诡异弧度。
这抹诡异弧度吓得她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翻过身子,慌不择路地手脚并用向前爬去。Уúsℎúωú.пαмě(yushuwu.name)
在她迈动双腿的下一秒,他便以风驰电掣之势扣住她的一只脚踝,在她的惊呼声中一下子将她拉了过去。
他将她拉到面前便俯下身,将修长的身躯紧紧压在她微微瑟缩着的后背,薄唇贴在她白嫩的耳朵上摩挲了一会儿才低哑着嗓音如恶魔般唤了她的名字。
混杂着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紊乱热气如热焰般一波接一波袭击她敏感的肌肤,她发现整个身子已经软得一塌糊涂。
好一会儿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又软又怂地对他说:“清夜,今天不行。”
话落,她感觉到在她耳朵上摩挲的薄唇擦过敏感的耳垂,如蜻蜓点水般在颈侧落下唇印。
“言言,你可不能做一个只管惹火不管熄火的渣女。”
耳畔响起的低哑嗓音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看不到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但光听声音便能想象到现在的他就像一只被压制很久终于忍不住想要撕裂牢笼的野兽。
这句话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她听到耳后响起一声布料被撕扯的声音,是他从后面撕开了她穿的睡衣。
当她发现一只带了滚烫热度的大掌抚上脊背的那一刻,那片白玉无瑕的后背瞬间绷到极致。
而他似乎没有发现这点,那只大掌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四处游移着。
她能清晰感受到在背上作乱的大掌游移到哪一处,似火烧般的感觉便蔓延到哪处。
他虽然着一言不发,可那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压迫感,便能令她升不起半点挣扎的想法。
自从彼此心意相通后,他只要出现在她面前永远都卸去一身的冷戾对她宠溺到极点,使她都快忘记了他曾经是那么冰冷乖戾的一个人。
后背被他放肆抚摸,那些深藏在记忆深处的一些噩梦记忆逐渐被唤醒。
那些噩梦般的记忆在脑袋里不断忽快忽慢地闪过,她软得一塌糊涂的身子逐渐变得僵硬。
这会儿她真的感到些许害怕,只敢微颤着低软嗓音弱弱地唤了他的名字。
唤出他名字的下一秒,她感受到在后背作乱的大掌停住了动作。
几秒后,她听到了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这声叹息似乎无奈极了。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声叹息,她突然很想看看他现在是什么模样,于是她扭过身子用微红的眼睛望向他。
看到他表情可怜兮兮的像是一只被主人丢弃的大金毛,在她心头弥漫着的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好笑又夹杂着几分心疼的情绪。
她在心底说了句“真是个大傻瓜”,抬起如藕段般的手臂,用葱白的指尖勾住他的袖角,糯糯地对他说:“那个来了,又不能,你想什么呢。”
沉清夜见绯红着一张小脸的司言,浓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两颗若隐若现的泪珠,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爬上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黯淡。
这半年的时间对他来说美好得像是一场美梦,在这样的日子里他几乎忘记了她曾经有多么怕自己。
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原来缠绕在她内心深处的恐惧依旧存在,她其实只是把恐惧深埋起来。
也许人都是贪心的,他曾经只敢奢望将来有一天她能接受他,在得到她的接受后,他开始奢望她是心里眼里没有别人只有他。
到了现在,他奢望的已经是她没有任何恨意,完完整整的爱。
言言,别怕我,我永远不会再伤害你!
他多么想这样告诉她,可这句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他发现就连说出这些话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改了口。
“言言,不能做爱做的事情,你也可以替我口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