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不要辍学,你答应过我的。”
“床上的答应不算答应。”她挑衅。
他们的眼神在交锋,身体却靠得很近,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只不过几厘米的距离。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两人一惊,快速分开彼此。降谷零戴上兜帽,顺着梯子爬上了屋顶。门被打开,白井凉奈的室友找了过来。
“凉奈,”室友揉着眼睛,“你大晚上不睡,跑天台来做什么?”
“我来吹吹风,”白井凉奈镇定说道,“我马上回去。”
“那我等你。”室友这么说道。
白井凉奈只好离开,关上天台门时,她看到降谷零从屋顶上爬了下来,用口型对她说:“之后找你算账。”
她嘴角抽了一下,像是在笑,但笑得很难看。室友看过来时,她脸上已经没有了表情。
那年她二十岁,已经是个合格的黑客了,就算不从政,在警察厅一路往上爬,也能给组织带来不少利益,所以得知她要辍学去做警察时,朗姆没有反对。
“但总有一天,”他提醒她,“你要做出选择。”
白井凉奈没有说话。
会有那么一天吗?难道真的有那么巧,降谷零卧底的黑帮,就是她所在的组织?
他知道吗?因为她,他早就在朗姆那里挂上了号?
那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她入职警察厅不久,朗姆就把波本的资料放到她面前。
“全组织只有我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他的笑容意味深长,“百利甜酒,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很聪明,”过了一会儿,她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回答,“给他的消息要半真半假,不然他就会怀疑我。”
朗姆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你果然拎得清。”他说,“如果我们配合得好,你也会得到比oss器重。到时候,把他留给你,也未尝不可。”
这是背叛吗?
当然是。
但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早在十叁岁那年,她就做出了选择。
之后的一切,都来得太晚了。
所以当他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把她关起来严刑拷打时,她咬紧牙关,一个字也不说。
他希望她认错,但她不认错。于是他剥夺她的睡眠、罚站她、用强光照她,甚至用鞭子抽她,但她就是不认错。
她不认错。
确实,他十八岁那年,她就知道了他想做警察。他和她说了很多遍,说他想要铲除世上的邪恶,想要打击所有的犯罪,想要维护社会的正义,想要保护每一个国民。但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他有他的路,她有她的路。只是非常不巧,在他成为波本后,这两条路冲突了。
她是爱他,但凭什么,要她为了他放弃自己的路?
难道要她向他低头,看着他的眼色生活,仰人鼻息吗?
她已经为他退了一步,难道他以为,她真的想做警察吗?如果不是他,她怎么会找警察做男朋友!
是她的错吗?当然不是!她叫他不要去卧底的!
她想哭,却不想在他面前哭,于是拼命忍住,但随着鞭子抽下,随着几天几夜没有睡觉,眼泪还是悄悄滚了下来,溅到地上。
于是鞭子顿了一下,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人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静静地站了半小时,她眼皮开始打架,昏昏欲睡。
啪的一声,鞭子重新抽了下来,正好抽在伤口上,她一下惊醒,紧紧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或许,这就是他们的结局吧。她的背火辣辣得疼,像是血肉在燃烧,心却如一块石头,慢慢冷静下来。
她等着他再使出一些招数,等着她对他彻底死心。
但他没有,他投降了。
他把证据扔到她的面前,十分疲惫地坐到床上,捂住自己的头。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的声音很沙哑,因为他也几天没睡。熬她的同时,他自己也在熬着。
她又想哭了,但她提醒自己要冷静。
于是她慢慢转向他,逼迫自己盯着他的眼睛。
心要狠,因为她只有一次机会。忘掉所有的一切,假装她只有十二岁,还没有进入福利院,还没有遇到降谷零,面对那个泼她果汁的女生,站起来,冷静地看着对方的脸,然后一拳揍上去。
“你既然拿到了证据,为什么还要我亲口承认呢?你就是想听我向你认错,满足你奇怪的性癖,好继续控制我、塑造我,把我打造成你想要的样子。”
鞭子掉到地上:“你说什么?”
“我有说错吗?你从遇到我起,就对我灌输你的各种思想,说什么国家需要我、要坚持正义云云。你还喜欢我在床上乖巧、柔顺、听你的话、不反抗。你对我如何粗暴我都要全盘受着,摆出一副依赖你、需要你、离不开你的样子。现在你对我动用私刑,你的公安同事知道吗?你的警校同学知道吗?”
他开始站不稳,他开始呼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