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晚十点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半，秦之烨迷迷糊糊地睡了五个小时，觉着身上的疲乏消了不少。
他摸着黑去厨房倒水，正好碰见郑斯安只穿了件薄T恤蹲在露台上吸烟。
初春的风清冽醒神，秦之烨刚推开小门就连打两个冷颤。
郑斯安闻声回头，看见秦之烨踩着拖鞋睡意朦胧地朝自己走近，连忙把指间的烟头熄灭。
“醒了？怎么也不多穿点衣服。”郑斯安不想把浑身的烟味儿带进室内，便张开双臂抱住秦之烨，为他取暖。
秦之烨含糊不清地嘟囔几句，靠住郑斯安的肩膀。
“你怎么不睡……黑灯瞎火的，你在外面抽烟。遇见什么难事儿了？”
郑斯安轻抚秦之烨的后脑，“没事，可能是昨天玩得太兴奋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秦之烨轻嗤。早知道郑斯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话，自己就不该冒着寒风出来陪他出来受冻。
“我，命令你，现在，回去休息！”他给郑斯安下了最后通牒。
足足五秒，郑斯安没有应答，依旧紧紧地抱着秦之烨，仿佛在贪恋他胸膛传来的温度。
“前辈，我昨天说的话是认真的。”郑斯安的声音很轻，但秦之烨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其间掺杂的颤抖，“我真的想和你好好地继续下去，就像现在这样，抱着你，直到很久很久……”
饶是听惯甜言蜜语的秦之烨也难免在如此真挚赤诚的表白中恍惚沉沦。
或许是冷风太劲，秦之烨鼻头一酸，喉咙口闷闷地堵塞着，嗫嚅良久才终于说道：“我知道，傻瓜。”
郑斯安笑起来，他们深拥，而后品尝了烟草味道的吻。
－
昨晚与兄长的电话沟通不算温情，甚至可以用不欢而散来形容。
看着秦之烨柔和的睡颜，郑斯安又想起林宜峥说的那句：“你们不太合适。”
林宜峥觉着秦之烨比郑斯安足足大了五岁，在娱乐圈沉浮多年，见过的人多，经历过的事情太杂，怕弟弟一片痴心错付。
可惜聊到最后郑斯安也没松一下口，就差黑着脸直接将电话挂断了。
林宜峥深知光磨嘴皮子没用，索性不再提秦之烨，话锋一转，叫郑斯安明天陪他去谈谈生意，顺便认识几个朋友。
“明天？明天不行，我跟……”
“别跟我撒谎，我问过你助理了，你明天休息。”林宜峥拿出兄长的威严压他。
话已至此，郑斯安不好再推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回过神，郑斯安摸摸秦之烨挺翘的鼻尖，凑近轻声说：“对不起呀，秦宝宝，明天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秦宝宝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咂巴着嘴唇，还傻乎乎地乐起来。
“晚安。”郑斯安关掉台灯，钻进秦之烨的被窝，心满意足地搂住他的腰。
－
林宜峥约郑斯安中午十一点半在市中心的米其林法国餐馆见面，还吩咐他务必打扮整洁，别吊儿郎当连头都不梳就过来。
装好西装，系上领带，郑斯安在全身镜前转了不下五圈，也不见秦之烨有起床的意思。
时间已经是十点一刻，再不出发恐怕要来不及。思量再三，郑斯安写了张便签贴在冰箱上，还画上两个爱心和一个表达歉意的哭脸，希望秦之烨不要生他的气。
【前辈，很抱歉今天突然爽约，不能陪你去看电影了。我哥临时叫我陪他去谈生意，时间很赶，我只能趁你还在睡的时候就出发。
冰箱里有牛nai面包，还有我之前买的速成食材，放在平底锅里炒一炒就行。如果嫌麻烦的话就点外卖，钱我来付︿－︿ 有任何事都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不会静音的。
——SUNG 郑斯安】
推开卧室门悄悄看过熟睡的秦之烨，郑斯安才放心出门。
B市不仅有早晚高峰，还有诡异又漫长的午高峰。郑斯安堵了半个多小，终于过了二环入口。
到达餐厅，将车钥匙交给门童，他快步朝约定好的包厢走去。
身着黑色紧身套装的侍应生拉开房门，郑斯安站定一看，才发现屋里只有两人。
一位是林宜峥，另一位郑斯安看着眼熟，却无法立即叫出他的名字。
“斯安，来了？”林宜峥起身，与许久未见的弟弟拥抱，“我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公司的金牌艺人，展珩。”
展珩微笑着站起身，主动朝郑斯安伸出手，“三少您好，我是展珩。”
郑斯安自然对展珩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毕竟当初他还和秦之烨共同竞争梅雨的角色。只可惜面前的美人眨着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却依然没能让郑斯安记住他的相貌。
此刻若再把展珩扔回人堆里，郑斯安恐怕也只能干叫他的名，对不上他的脸。
“展先生，您客气了，叫我名字就好。”郑斯安示意展珩入坐，自己则越过他身旁那张已经拉开的椅子，坐在林宜峥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