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恒一觉就睡到了晚上九点。
宿醉的惩罚来得异常猛烈,萧恒动了动沉重的眼皮,缓缓睁开了眼。手臂无力地撑起身体又重重摔回了床上,额角也有根神经突突地跳起来。
萧恒皱着眉摸向那处,突然,陌生的回忆撞进脑海。
——你不是主人。
——当狗一样想玩就玩,像丢就丢。
——为什么不跟我上床。
还有那个被迫见证了许多的服务员…萧恒的动作滞住了,眼神一片茫然。
他其实很少喝醉,大多数时候都能巧妙地避开别人的灌酒,今天也不知为何得竟然来者不拒。
“醒了?”
萧恒被突然出声的柏棐航吓了一跳,刚要开口就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般难受。他清了清嗓子,才说:“刚醒。”
“嗯。”柏棐航按亮床头的小灯,掏出手机道:“我让他们把晚饭送上来。你刚喝过酒,晚上吃清淡点。”
萧恒把脸又往被子里藏了藏,喏懦道:“谢谢主人。”
一直到服务生把餐盘在床前摆放好,他们之间都没再说过一句话。
尽管之前的记忆十分混乱,但萧恒还是认出这就是下午的那个服务生,一时尴尬得眼睛都不知道看哪。
相比之下柏棐航就自然许多,明明他才是那个更尴尬的人。
晚餐虽然清淡,但丝毫不简单。蔬菜面结羹,笋干老鸭汤,白灼虾,翅汤海鲜豆腐,还有碗泡饭,每一份的量都不大,小小一碗装在Jing致的餐具中。
柏棐航把那碗泡饭端在手中,用勺子又舀了些别的菜,说道:“稍微坐起来点,我喂你。”
萧恒的脸悄悄红了。自从有记忆起,自己就没再让人喂过饭了。但此刻的柏棐航过于温柔,食物散发的香气也过于诱人,让他难以拒绝如此的诱惑。
一顿饭吃得不算慢,萧恒不知不觉间就把所有菜都吃完了,只剩浅浅的汤底。
两人都没有再提今天下午的事。萧恒是不知如何开口,柏棐航又何尝不是。他们在感情上本就是十分相像的两个人,最为了解,却也因为这份了解都不敢再迈进一步,止步在自己划下的狭小牢笼中。
柏棐航以为他们有这份默契,将这件事当作秘密尘封在心底,或许若干年后再提起还能默契地笑一笑。
没想到萧恒咬了咬牙,率先打破了虚假的平和:“主人,您听到了吧?”
柏棐航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下午说的话。”
“......”如今的萧恒总是会打破柏棐航的认识,但奇怪的是,柏棐航并不讨厌,甚至有些喜欢这种脱离他掌控的事情。
“现在再说什么只做主奴,酒后胡言都很假。您其实早就知道了吧,我喜欢您。”
“......”
“一个月前,不是,半年前,我就喜欢上你了。”萧恒终于鼓足勇气直视柏棐航的眼睛,甚至改掉了敬语,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告白者的位置上,而不是奴隶。而他也终于有勇气把横在心里的那根刺拔出来。“当时,是有人给我发了个邮件,内容是我被吊在绳子里的视频,有好几段。那间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就下意识以为是你做的,脑子一热就直接跑去找你了。”
柏棐航还记得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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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萧恒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晚上在5001号房见一面。
柏棐航不知道有什么话是不能电话里说清楚,非要见面才行。如此他还是回了个好,并且提前五分钟到了房间。
怎料萧恒进门后半句话没说,直接一拳打上柏棐航的右脸。打了一下后还不解气,要在左边也来一拳。
饶是柏棐航也愣了三秒,看下一拳要挨上左脸了才伸手去挡。
“萧恒,你在干什么?!”
萧恒就像头失去控制的野兽,见两手都被禁锢住便羞恼地提膝去顶柏棐航,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你tm个人渣!骗子!亏我还那么信你!!”
柏棐航不知道萧恒在骂什么东西。他往一旁躲了半步,然后将萧恒翻过身抱进怀里,等对方骂得没力气了才稍稍放松束缚。
柏棐航理了理自己被蹭得凌乱的衬衫,只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只是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不满意的话,可以选择结束。”柏棐航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平静,如果你忽略他肿起的右脸。
“你!”萧恒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但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和柏棐航之间的体力差距,只恨恨道:“我tm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你!”
大门被摔得震天响。
柏棐航无事发生般地整理被蹭掉在地上的各种小东西,不觉得委屈,也不觉得难过,只是心里空了一块,像是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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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应该先问过你的。”
柏棐航没有什么情波动绪。其实刚得知真相的时候他也有过委屈和不忿,但那些情绪全都随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