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帝魔尊大人正浑身寸缕不挂,像是没骨头似地软在凌乱床褥中,腿间翻绽的嫣红花xue满满含着白腻浓Jing,只微微一动便如柔软nai油般向下淌落。
他眯着一双狭长的眼,慵懒道:“本尊去看看。”然而却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青年舒展手臂将他一把圈住,像是要将这人整个揉碎了藏在怀里似的亲了一阵,然后低声道:“我去替你看看,可以吗?”
玄煜正有此意,却用手指挑了他的下巴,轻佻调笑道:“怎么,才来两日就想当本尊的家了?”
眼见着青年的脸“唰”地红成一片,大魔头自然见好就收,凑拢去在他唇上一舔,低语道:“外面有个穿黑衣服的,叫鸩川,你有什么想要的,直接跟他说。”
李琰应了声好,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整理衣衫起身,拾起凌霄向结界外走去。
男人一直凝望着青年消失在视线之外,脸上笑意褪去,又恢复了Yin戾冰冷的表情。
他右手掐诀,便是向外传音入密而去,声音森然道:“小毒鸟,你要是敢多说一个字,本尊就把你的鸟毛全拔下来做掸子……”
李琰走出结界,便觉得天色骤然一暗。如果说那雅室内是焕彩华光、香风馥郁,那么这寂岭真实的世界就实在Yin寒至极。
他迈出魔尊洞府的下一瞬,飞沙走石、云暗天昏,铺天盖地的Yin风如黑雾般向他袭来,让李琰脊背一凉,心下大惊——
这地方聚集的邪祟之气,比他曾见过的所有Jing怪加起来还多!
丛林掩绕间,桀桀笑声和鬼哭狼嚎由远及近、此起彼伏,连兽鸟之声都被掩盖过去,不知道这山涧峰岭里到底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想起自己身后还有玄煜,他攥紧凌霄剑柄,勉强定了定心神问道:“请问诸位,是否有个叫鸩川的——”
他话音未落,就听近处的树上一声唿哨,一只通体漆黑的大鸟从枝头欻地飞下,抖了抖羽毛,现出一个黑衣男人的模样。
“咕咕,正是属下!”那人身材细瘦伶仃,一双眼睛却闪着光,紧紧盯着他的脸,露出个苍白妖异的笑容,
“大人长得真俊,怪不得……咕咕咕……”
鸩川是只鸟啊!?
“你找玄……魔尊大人有什么事?”李琰眼神又扫过周围那些偷摸潜藏在丛林中的一双双幽幽眼睛,“还有这些……”
“他们都是瞎凑热闹的,大人不用管,咕咕!”鸩川似乎想笑又想忍住笑,一激动就从喉头发出如鸟叫的咕咕声,“是赤帝魔尊大人命我前来,魔尊大人说了,大人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属下!”
李琰还没反应过来,周围的妖鬼Jing怪却突然都哗然一声,哄堂大笑起来,有的如女妖娇笑,有的似鬼祟桀桀,有的像邪魔嘻嘻,高低起伏绵延不绝,像是在听什么不得了的八卦。
青年心里奇怪,不过也只是觉得自己大概是阳气太重,所以才惹了这么多古怪的围观。他想了想,问道:“有吃的吗?”
但一想这些妖怪怕是吃生rou,忙又补充道,“可以调料的那种。”
“有,有有!”鸩川忙不迭点头,然后倏地腾空而起,向树林里飞去。过了片刻,便见他一手提溜着一个小孩儿,重新落到了李琰身前。
他晃了晃左手里那个白白胖胖,圆滚滚的小男孩儿,“这个是大蒜Jing,”又拎了拎右手里那个细长身段,一身青衣的小女孩儿,“这个是大葱Jing,”
这下把两个刚化形不久的崽子吓得拼命挣扎,哇哇大哭,鸩川却还笑容满面:“这山上土生土长的调料,一定好吃!咕咕咕!”
“……”李琰无奈扶额道,“我是说要能调料的吃的,不是说要吃调料。”
“属下就说嘛!”鸩川眼睛一亮,嘴上没把门便开始叽叽喳喳地讲起来,“像您这么尊贵的人物,那不得喝仙露吃仙草?肯定不能像我们似的邋里邋遢!咕咕,赤帝魔尊大人对您可真好!两百年了啊,两百年了魔尊大人终于开窍了,当然,属下觉得绝不是因为您的长相,但您长得真的活脱脱像是——”
“活脱脱像什么?”慵懒而性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本还在滔滔不绝的男人话语戛然而止,“嘎巴”一声,下巴直接被活活卸掉,猛地扔下葱蒜Jing,捂着嘴去一边哀叫了。
李琰回身望去,便见玄煜正含着笑意斜倚在洞府跟前。
这是他第一次见魔头穿戴整齐,艳色衣袂微飏如妖异红莲,霞烁腰带束出一把劲腰,长身玉立,风流潇洒,端的是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赤帝魔尊大人出来了!”
“赤帝大人!我是以前您亲手摸过的狐狸Jing啊!”
“魔尊大人!我是您搭过衣服的树Jing!!呼哈,一百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刚一露面,那崇山峻岭间的狂喊简直如同山呼海啸一般,好像还有女妖在疯狂尖叫,亢奋得把树枝都快摇断了。
然而玄煜却是目不斜视地走到李琰身边,冰冷修长的手指牵住他的手腕:“太久了,本尊出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