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话多兰斯没有说完,取而代之的是道不明情绪的深沉目光。
惩罚和奖赏本就随主人心情,一个主动送上门的奴隶没有资格主动索要奖励。相反,还会因此得到一巴掌。
爱情和蜜糖一样,能麻痹伤痛。婚姻是保障,能确保他找到的糖不会被别人抢走。
多兰斯微眯了眸子:“没有。”
他纠结了一会儿,最终选择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捏住男人的裤脚,往外拽了拽,“主人,饶过奴吧……”
彼时,他一个人来到异国他乡,逃婚只是一个借口。
余鸠大抵能猜到自己会说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毫无生命的死物。
“永远热情。”
余鸠试探地说道,有了第一句,接下来的话便信口拈来。
余鸠顿时如临大敌,嘴唇上的触感冰凉,和老婆的温热的肌肤完全没法比,他一点都不想亲……
多兰斯提点道:“乖宝,你是不是也该感谢它一下?在教导不听话的奴隶过程中,它出了不少力。”
余鸠:“那为什么……?”
多兰斯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在质疑我吗?”
说实在的……
“谢谢您,教训不听话的屁股……”
虔诚的骑士向他的君主献吻,从此生死交织,荣辱与共。本是佳话。
余鸠的目光变得畏惧又期盼。
“…….”余鸠记得自己曾在哪里看到过,被打肿的屁股,要是在没消肿的时候又挨一顿,瘀血就会被打破,薄薄的皮肉也会承受不住鞭打,破裂成皮开肉绽的惨状。
想起那血淋淋的受刑图片,少年的腿肚子微颤了一瞬,险些没跪稳。
清晰的指印浮现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像是被打上了一个标记。
清脆的掌掴响起,余鸠捂住被扇红的小脸懵了懵。
多兰斯拉开少年的手,露出掺杂着红痕的白净脸蛋。
“乖宝。”
余鸠试图补救的说道:“……主人的责罚不需要理由。”
“把你求婚时的誓言再对我重复一遍。”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多兰斯没有让他等太久,缺乏安全感的小狗时时刻刻都需要得到主人的安抚。
“乖宝,如果有一天让我发现你违背了承诺……。”
可惜,虔诚的骑士是狡诈的小鸟,扇动着翅膀随时准备开溜。君主亦是沉稳的猎人,已然察觉到了什么,正不动声色的布网试探。
随即微不可察的慌乱浮上眼眸。
在身后跪直身体,安静的等待着。
多兰斯:“这是上一个问题。”
这是西德里城流传下来的古老礼仪。
让少年柔软的唇肉贴上漆墨色的鞭子。
“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多兰斯忽略少年过于明亮的目光,语气平静的叙述道,“所以,你没有说安全词的权力。”
“永远不知倦怠。”
可是刚挨打不久,他同样清楚违抗主人命令的下场。
让停靠的鸟儿心甘情愿得收起翅膀,跪在地上,做只属于一人的家犬。
用巴掌、用鞭子、用疼痛。
男人未察觉般收回被亲吻过的手背,手腕一转,将责打过少年的长鞭放在他眼前示意。
证明这是一只喜欢自作主张、尚未被驯服、不乖的奴隶。
余鸠不可置信地盯着将他屁股抽肿的凶器,别说感谢了,让他把鞭子掰断丢出去都不够解气的。
只是已经迟了……
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余鸠,甚至茫然地反问道:“是奴犯错了吗?”
散发着暖色光晕的灯似乎能朦胧轮廓,让多兰斯的嗓音变得有些醉人。
见男人不为所动,余鸠咬了咬牙,又狠心扇了自己一耳光。
余鸠伸出手,大着胆子牵起了多兰斯的左手。
余鸠心里一急,脱口而出的质问说了一半,恰好看见男人半挑的眉梢和唇角隐约露出的薄凉笑意。
“永远忠诚。”
多兰斯这才松开压制的力道,让余鸠晃了晃酸软的脖子,重新抬起头来。
磨磨蹭蹭的样子让多兰斯不介意帮他一把,宽阔掌心按在少年的后脑处,带着缓慢又不容拒绝的力道往下压去。
“……?”余鸠却是愣了愣,诧异地睁大了眼睛。
他有些记不清了……
余鸠:“??”
余鸠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分明是个陷阱。
少年终究舍弃了所谓的坚持,卑微地说道。
戛然而止的话就这样停在了让余鸠颇为心惊的地方。
少年小心翼翼得避开男人手里的鞭子,低头吻在他的手背上,轻轻说道:“永远爱您。”
他在等“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