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彦拧着眉,思虑良久,到底还是答应下来。
“近日,胡大夫都会入府给薛家的大姑娘诊脉,若有要传给公子的话,我会让天冬找听竹。”陈掌柜轻重有度的给姜彦按揉着腹部,声音压的很低。
“胡大夫……他怎肯如此帮忙?”姜彦略有些疑惑。
天冬是个良善的孩子,小小年纪很热心肠。
可胡大夫却并非如此。
“窦家曾对胡家有恩,何况这些年来,咱们在银钱上,可从未怠慢过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事,又不损伤他什么,他自然乐得卖个人情。”
“有薛浩插手,咱们的铺子怕是都保不住,陈姑姑不如主动将铺子交出去。”姜彦忽的说道,“反正咱们是要离开京城的,不如提前收拾好。”
陈掌柜点了点头,“公子放心,我已有打算。铺子里值钱的,我都会尽快换成金银,给他们剩个空铺子罢了。还有些和其他商户的账,是三月一结算,或是半年一结算的,到时候,要债的会让他们焦头烂额。
“想抢咱们的产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陈掌柜眸中带了些狠意。
陈掌柜又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姜彦,“这是咱们在永记钱庄摆在面上的一些银钱,虽说是九牛一毛,可在旁人看来,已是足以让人眼馋的程度了。公子若有需要,可随意动用。”
听到外间有动静,两人这才停了话头。
胡大夫和薛济返回了屋内,薛济又让胡大夫看看桌上的几样点心,“他是吃了点心才难受的,胡大夫看看这些他是不是不当吃?”
胡大夫拿起点心细细看了,还掰了一点尝过,“小公子是脾胃虚,当少吃些不易克化之物。这点心虽好,近日实在不宜再用。”
见姜彦似是好了些,薛济才特地给了陈掌柜打赏,让人送了陈掌柜和胡大夫出去。
“你觉得如何?”薛济轻轻抚摸着姜彦腹部。
“我好多了。”姜彦勉强扯出一点笑意来。
“翠柳你打算如何处置?”
“她到底是夫人跟前的奴婢,如今我这等身份,她对我……也算不得冒犯。轻罚一番,还是给夫人送回去吧!”
“你啊!就是你宽容大度,咱们府里也容不得这等奴才。”
烈日炎炎下,翠柳被拖到了院子里。三房的仆人几乎都到了,薛济一声令下,翠柳便被扒光了衣裳按在春凳上,板子一下下打在屁股上,啪啪作响。娇嫩的tunrou几乎被打烂,翠柳也没被堵住嘴,满院子都回荡着其凄厉的惨叫之声。
姜彦被听竹扶着,站在一株怒放的合欢树下,定定的看着翠柳受刑的场景。
心中竟是一派怆然,没有半点畅快。
翠柳不过是个奴婢,行事哪里能自主。
一共二十板子,执刑之人并未留情,翠柳白嫩的tun瓣被打的血rou模糊。
“这等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奴才,薛家是容不下的,让人牙子来带出去。”
一院的仆人面面相觑,不知事情经过的一头雾水,知晓昨日回门时发生何事的,一时心下自有掂量。
翠柳是三夫人的人,都说打狗还要看主人,三老爷这一出,明摆着是狠狠的打了三夫人的脸。
而一个“不将主子放在眼里的”罪名,也是明摆着告诫仆人,这三房的主子只有三老爷一人,三夫人但有吩咐,还要请示过三老爷才行。
贸然遵从三夫人的吩咐做事,便是翠柳今日的下场。
被打的半死的翠柳赤身裸体的在院中被晾了大半个时辰,才被人牙子来带走了。
自始至终,姜瑶都没有出现。
“可舒心了些?”药膳炖好了,薛济亲自给姜彦盛了一碗。
“有三老爷疼奴,奴自是舒心的。”姜彦接过碗来,眉目含情的看着薛济。“只是……奴想到父亲……”
“你父亲怎么了?我听你叔父说,他只是受了风寒,病了几日。喝上几日药,想来也就好了。你若真想见他,改日我再安排。”
“奴的父亲……乃是旧疾,每到盛夏,京城燥热,便受不住,近两年更是严重。母亲总盼着父亲能外放南方,纵是个闲职也好,能养好身子才是要紧的。
“只是总无合适的缺,咱们姜家人……也是人微言轻的,讨不到好差事。”姜彦小心的往枕头下摸索了一会儿,摸出陈掌柜给的钥匙来,“母亲在永记钱庄存了些银钱,是她和父亲大半辈子的积蓄。
“我……我能不能求爷帮着奴走一走朝中的门路,为父亲谋个南方的闲差,若能是吴地,便最好。”
姜彦郑重其事的将钥匙塞进薛济手中,薛济看着钥匙,有些诧异。
都说姜家大房巨富,这钥匙……小小的一枚钥匙,握在手中却是沉甸甸的。
“你把钥匙给我,就不怕我拿了银钱不办事?这么信得过我?”
“奴这一生都要倚仗着爷过日子,信不过爷,还能信得过谁?爷是奴的天,是奴唯一的依靠。”
“你先养好身子,我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