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直带着笑意,白皙的指尖轻轻点在孩童的额头上。
“陈山苍苍东海头,石壁裂缺藏灵湫。”
皇后笑着,似是已经看到了日后的光景,“本宫的皇儿,以后定会是一个清风朗月的少年郎。”
燕行止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皇后叨叨絮絮的对弟弟说着话。
他从未见过母后笑得如此灿烂。
“母后,孩儿先告退了,晚上再来陪您。”燕行止低下头,恭敬的对皇后施礼,心中酸涩的说道。
皇后含笑颔首,叮嘱道:“你啊....和你父皇一样,忙起来就没边了,也要多休息啊。”
“儿臣明白。”燕行止躬了躬身子,转身离去。
走出梧桐宫,他的心中却是有些沉甸甸的,总归还是少年心性,这一不开心一连几日都没露个好脸色。
平时一起玩闹的官家子弟最是擅长察言观色,这几日也没敢靠近同太子玩耍,只有“不要脸皮”的裴尽城一如既往。
“咋了,这几天怎么跟个丧家之犬似的?”
燕行止的动作一顿,以一个一言难尽的目光看了裴尽城一眼。
“所以说啊,只有亲娘才会疼。”裴尽城一副很有经验的模样,开始侃侃而谈起来,可惜是个独角戏,太子那个闷葫芦半句都没有搭理他。
裴尽城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忽然说道:“殿下,你想不想让一切恢复原状?”
“?”燕行止懒懒的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何意?”
裴尽城“做贼心虚’”的左右瞅了瞅,对着太子附耳说道:“皇家一向没有血脉亲情,多余的弟弟不要也罢。”
燕行止一愣,胸膛剧烈起伏了一瞬。
“诶诶诶!君子动口不动手!!”裴尽城一蹦三尺高,叫唤着躲远,身上还是避无可避的挨了好几下太子的拳头,“呜呜呜呜~太子杀人了。”
裴尽城忽然之间哭得极为伤心,他半坐在地上,青色的衣衫被泥石弄得脏兮兮的,边哭边“求饶”道:“殿下,我错了呜呜.......我不该不陪你偷太傅的考题的,呜呜,对不起.....但是太傅一直教导我们做人要诚信,太子!考零分不可怕!你要学会勇敢的面对零分!”
“?”燕行止眉头一皱,他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拳头好像更硬了。
然后就看到胡子气得都在抖的太傅大步朝自己走来。
燕行止:“.......”
“他在胡说。”燕行止向太傅解释道,只是这干巴巴的解释在裴尽城“声泪俱下”的控诉声中,显得更加单薄了。
“哼,请太子把手心伸出来吧,不要让老夫用这点小事去烦陛下。”
燕行止:“........”
燕行止忽然躬下腰,对着西侧的方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儿臣见过父皇。”
“?!陛下来了。”太傅连忙转过身,只是西边的方向别说陛下了,连个人影都没有,再一回头,好啊....这回连俩小的人影都不见了。
“别打别打,我投降。”裴尽城高举着双手开始讨饶,“我坦白,求不揍脸。”
“坦白?”年仅十二的少年已经出具威严,他一扬眉,掏出了从太傅那里顺回来的戒尺,威胁的点了点裴尽城的肩膀,“你该做的是道歉,为你的想法向湫儿道歉。”
“湫儿....叫得真亲近。”裴尽城抽了抽嘴角,在少年威胁的“嗯?”声中,头一低,双手垂落在两侧,姿态特乖特真诚。
“我错了,请太子殿下帮我转达这句对湫儿的对不起。”
燕行止面色稍缓,只是还未等他应答,就见裴尽城已经收拾好刚才假哭的泪痕,挑了挑眉,扬着坏笑说道。
“殿下,您不能光揍我,这话是萧二叔教我说的,您要揍就一起揍。”
"........"燕行止冷冷的扫了他一眼,然后将戒尺扔在了地上,一甩袖,转身离去。
"哎哟喂!!太子殿下,您不信啊!"
裴尽城一路小跑着追赶上前,悻悻的说道:"阿行,你这么凶,以后哪家姑娘敢嫁你。”
燕行止脚步微滞,脸色微沉的扭过头来,冷声警告道:"不许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裴尽城嬉皮笑脸的拍着燕行止的肩膀,说道,"你可别当真呀。"
燕行止的脸色依旧臭的厉害,他抿紧唇瓣,一句话都不肯再说。
裴尽城见势不妙,立刻换了张笑脸,说道:“话说这么多年了,你不想你母妃吗?”
燕行止的脚步再次一滞,他猛地回过头来,一眨不眨的盯着裴尽城,一字一顿地问道:“这话又是谁教你的?!”
他的目光太过冰寒,裴尽城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说道:“我.....我随口一提。”
燕行止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心底的怒火,淡淡的说道:“裴尽城,孤告诉你,父皇下了命令任何人不许在孤身边提母妃,也不许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