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怎么挣动都被身后一双铁臂般的胳膊牢牢禁锢着。
“娘,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这哭泣的声音让人心碎极了,皇帝抬起手,掌心安抚的摸了摸少女的脑袋,却除了引得她更加颤抖之外,没有带来丝毫的作用。
“皇后,朕真的没有想到,除了湫儿以外,你竟然还背着朕有了皇兄的孩子。”
皇后的面色变得彻底灰败了下来,如同凋零的花,一点一点的失去了她原有的生机。
“娘为什么不理我,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少女见自己的娘亲不说话,那些坏人又抓得她很疼,茫然又无措,只剩下震天的哭声。
小孩子之间的哭声是会传染的,一直被曹仁礼紧紧抱在怀里的小湫儿也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还边嚷着,“母后....呜呜呜......抱........”
曹仁礼也没见过这等场面,抱着燕湫的手臂都在微抖,声音自然也是抖的,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小殿下....不哭......奴才抱着你......”
“小殿下?”闻言,皇帝玩味的笑了笑,目光中渐渐染上薄凉的意味,“一个不知是谁的种,还配被称为殿下?”
在场跪着的宫人们头压得更低了,无一人敢说话。
尤为静谧的空间中,皇后绝望的声音响起,“陛下,那一晚到底发没发生过,你不是清楚吗?”
“呵.....”皇帝低低的笑开,他迈步走到了女人面前,指腹摩挲着她满是泪痕的面颊,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说道:“朕怎么可能会碰皇兄爱的女人。”
迎着那抹震惊的神色,男人低下头,在她的耳边缓缓说道,“皇兄昨天托梦给朕了,说地下一个人冷,后来朕想了想,他生前最爱的人就是皇嫂了,朕想让你下去陪他。”
皇后猛然间明白了什么,她抬起眼,看着男人熟悉的眉眼,却觉得从未认识过他一般。
娶她入宫时的承诺犹在耳畔,却在自己假死入宫后,等待她的,只有一年复一年的深宫孤寂,就连湫儿....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也不愿认。
“在皇后娘娘的寝宫里找到物证了!”
神情严肃的金吾卫单膝跪地,呈上了一个精致的香包来,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拆了封上的线。
所有人愕然的发现,香包里装的根本不是草药,而是一张被折起来的情诗。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落款为“莫。”
正是那名已经畏罪自杀,与皇后通奸的侍卫的姓。
当这首诗被当中念出来后,皇帝脸上平静的面具终于被撕了下来,或者说又戴上了一个新的面具,变得阴沉又暴虐,“好,好啊,好极了。”
一连三个“好”字像是从嗓子里硬生生挤出来一般,低沉又迫人。
燕行止一直紧盯着这边的局事,当看到那个香包被搜出来时,面上带着无以复加的惊讶之色。
少年被宫人牢牢拉着无法上前,焦急之下,只能扬声喊道。
“父皇,您误会母后了!”
“哦?”皇帝慵懒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出声的太子,不咸不淡的开口说道,“太子是有别的想法?”
燕行止说道:“这个香包是经由儿臣之手送给母后的,当时母妃听闻皇后入睡之后总有梦魇,便缝制了这个香包。”
燕行止说完,就用目光去求助自己的母亲,想要证明这个香包里面的情诗根本就是莫须有的事,皇后是被冤枉的....不,或许是被诬陷的。
想到这里,燕行止的心里霎时凉了,然后就看到了对自己拼命摇着头,使着眼色的母妃。
燕行止:“......?”
“贵妃。”皇帝沉着脸,嗤了一声缓缓说道,“朕不是下令,为了他们母子和睦便委屈一下贵妃,这些年都不要见太子么。怎么,是当朕的口谕都是耳旁风了?”
女子艰难的笑了笑,娇软的应道:“臣妾怎么敢呢......许是太子记错了.......”
她说完,便向燕行止走去,将个头不高的少年紧紧拥在了怀中。
“阿行......”女子的嘴唇仿佛被冻住一般,上下嘴皮都在打着颤,“什么都别说.......母妃求你.........”
燕行止皱了皱眉,十二岁的少年虽然身量不高,面容也是稍显稚嫩,可是眼角眉梢都已经同他的父亲一般,出具威严。
“为何?”
在少年心中,还没有那么多的世俗观念,黑即是黑,白即是白,公平和正义往往更重要一些。
更何况他所说的,和他生命中另一个重要的女人息息相关。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她的声音陷入了恐惧与哀求:“阿行,如果只能选择一个人呢?”
“母妃说的是何意?”燕行止奇怪的侧过头看向自己的母妃,女子清丽的容颜上原本是精致的妆容,如今泪水冲刷过,糊了